看到阮宇跑进三楼的身影,他又拿着吊瓶跟到了三楼。
进健身间,听到阮宇躲在跑步机旁边抽泣,他打开房间的灯,把吊瓶挂到多功能架子上,自己在仰卧起坐的垫子上坐下身来,用很轻柔的声音跟阮宇说:“阮宇,过来。”
别看阮宇年纪小小的,自尊心倒是很强,犟着不愿意动。
在廖祁生又叫了他两声之后,他才动身子,到廖祁生这边。
到他面前站着,抬胳膊擦一下眼睛,哽咽叫一声:“廖叔叔。”
廖祁生看他委屈得要命,当然好声好气问他:“怎么了?”
阮宇吸吸鼻子,“我就玩了会游戏,姐姐就发脾气骂我了,她从来没这样骂过我。”
“骂你什么?”廖祁生以理性的方式继续问。
其实他不会哄人,更不会哄小孩。在遇到阮软之前,他还非常抗拒和排斥家庭生活,从来没想过要正儿八经和谁谈恋爱,更没想过和谁走向婚姻。
他恐婚,排斥和婚姻有关的一切东西。
而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在阮宇那里听起来都是哄。阮宇被他收买了以后,对他一直很亲近,所以很愿意回答他的话,“骂我只会学习玩游戏,其他什么都不会。”
廖祁生看着他:“那你会别的吗?”
阮宇抿住唇,不愿意回答,然后声音哽咽颤抖起来,眼里眼泪一汪,“可是妈妈都不让我做别的啊,她说我太小了,还不能做。她怕我端饭的时候把碗砸了,怕接白开水的时候被烫着,我也害怕。妈妈说了,等长大自然而然就会了。”
廖祁生用没打吊针的手摸了摸阮宇的头,“碗砸了,可以再买新的,被烫了,下次就小心。一次不会,两次三次之后就会了,别总是害怕。你也是男子汉了,这也怕那也怕,不勇敢。叔叔小时候可没你这么幸福,什么都有人照顾。没人管没人疼,很小的时候,自己跑出去几天都饿不死。我十岁的时候,还一个人睡过公园的长椅,要是你,你敢吗?”
阮宇摇头,他不敢,可是他也疑惑:“叔叔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出去睡公园的长椅?”
听到阮宇这么问,廖祁生的眸子暗了一下。这个说起来就太长,小时候那些戳心的回忆他也不愿意拿出来跟谁说,更不会跟阮宇这种小孩儿说,所以他敷衍阮宇,“体会人生,你能懂吗?”
阮宇还是摇头,“不太懂。”
“这样。”廖祁生扯开话题,“以后叔叔有空在家,就教你一些你不会的东西,但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嗯,我答应。”阮宇使劲点一下头,对廖祁生信任至极。
廖祁生看着他的眼睛,“学会一样,以后每天都要做,不能学会就丢。还有,不要再惹你姐姐生气。”
阮宇想了想,还是使劲点头,“好!”
廖祁生对阮宇的态度很满意,刚要开口夸他,听到门板上有动静。他转头去看,只见门缝间塞进来一根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然后有脚步声,摇动的大尾巴跟了上去,之后就是蹑手蹑脚踩楼梯下楼的闷响声,声音越来越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杨~、厌世小白花、面带微笑春暖花开、池鱼si故渊シ几位宝贝的地雷,感谢大家对渣作者这渣渣水平写出的渣渣文的支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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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阮软在阮宇回到房间的时候收到了廖祁生的信息,阮宇明显还不想理她, 她也就没出声, 直接去了楼上。
廖祁生吊瓶里的透明药水差不多见了底, 阮软在旁边等了一会, 等药水全部输完, 她才把软管拔下来,插到另一瓶棕色的药水上。
换了吊瓶,软管不一会就变了颜色,棕色下压,流进血管里。
换好吊瓶, 阮软拿来体温计, 到廖祁生面前,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许的松动,小声对他说:“测一下.体温, 眉心,还是耳后?”
廖祁生看了看阮软手里的白色体温计,侧了侧头,把耳朵转到她面前。
阮软把体温计放到他耳后测一下,收回来看数字, “已经退烧了。”
廖祁生并不在意自己的体温,只是看着她, “还在生气?”
听他这么问,阮软不自觉愣一下,反应过来, 回他的话,“没有的,不生气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很大的人,刚才也反省了一下自己。
廖祁生是没想到她也会有急脾气的时候,眼前的人和梦里的人是完全重叠的,可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所以说,那个和现在不一样的她,到底是压制了自己多少的天性本性,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阮软给他换完药水测了体温,这回没有再急着要走,也没有再表现出一秒钟也不想在他面前多呆的样子。
她把体温计握在手里,看起来很乖,看着他说:“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我就上来。”
廖祁生看她这样说话的样子,莫名觉得被塞了一口糖,甜到心里,心思荡漾起来,没忍住问她:“能不能在这里陪我到吊瓶里的水挂完?”
阮软收收目光,思索片刻,冲他点头,“我下去拿书。”
把书本拿上来,阮软还是坐去书桌边的小椅子上,开始埋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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