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言看得眼波发软,心里像是装了只聒噪的蝉,她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秦越十八岁出道,拍了快五年的戏,三页的古文台词也能一条过,如今几句话却说得磕磕碰碰,见温嘉言不说话,也不看自己,解释的话更像是被糯米粘在齿间说不出来。一下子被KO,他垂了头就往后退。
手都抚上阳台围栏了,但是被按住,他回身亮着眼睛看,温嘉言柳叶样的眉轻轻的扬起来:“你还翻阳台上瘾了?”
秦越退开阳台几步,站着有点不知道如何进退,却大着胆子捉住她微凉的手。
“从门走。”她把手抽出来,仔细看唇边抿着笑。
秦越又觉得满腔勇气能够一往无前,他伸手捉住她将将要抽离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说完不等她的回答,飞也似的从门冲回家去了。
月光如水,夜色静谧,温嘉言捂住脸,自己是在跟着胡闹什么。
次日,温嘉言和秦越再去医院看了一次温嘉尔,然后启程飞回B市。如今温嘉尔一切平安,她就先回去把华斯那边的案子拿下,再腾出假期抱着小金猪回来。
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王力安排了司机过来接他们。车上,温嘉言关掉飞行模式,手机上立刻蹦出好几个大头的未接电话。点进微信留言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大头听起来也喝了几杯酒,有点大舌头:“歪~嘉言姐~”
“你发一个定位过来。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温嘉言按了按眉心道。
大头哦了半天,道:“没开始多久,可青青已经快被陈贺喝趴下了,我拦不住。”
“你看住她,我就到。”挂了电话,温嘉言拍拍驾驶座:“不好意思,麻烦先送我去文景路。”
温嘉言在心里骂了千百回陈贺。
这人就像是饿了七天的鬣狗一样,自己不过是离开一天,他就闻到了肉味扑上来。趁着组里老大老二都不在,他竟然就约了华斯宋总吃饭。陈贺倒也没有一顿饭就能撬了她客户的本事,可偏偏莫青青又是最沉不住的性子,一听消息就冲到饭局上去了。
看来今晚非得要宋总定下不可。
司机非常给力,晚上八点拥堵的B市路面也能极快穿梭,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地点。秦越看她皱了一路的眉头,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很棘手吗?”
“一般,能解决。”温嘉言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给自己补了口红,摘下发绳。
墨色的发丝扬起,朱红色的薄唇像是吻过利刃上的血,潋滟的美色随着馥郁的香气荡在他的鼻尖,秦越不过一眨眼,温嘉言就已经推门下车了。
会所的风是暖的,带着酒精的味道,温嘉言在熏人暖风里推开包厢大门,眼风一扫就看清醉倒在桌上莫青青,和坐在宋总身边的陈贺以及薇薇安。陈贺举着酒杯正说些什么,是宋总第一眼瞧见她。
温嘉言走进去,拿过大头面前的白酒杯,对宋总遥遥一举:“宋总,是我来晚了,自罚三杯。”红唇印在杯上,她连饮三杯,平平稳稳放下杯子,看见陈贺转瞬的黑脸。
宋总陪了一杯,扶着啤酒肚笑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温总这样的美人还有这么好的酒量。”
“还只是三杯,宋总慢些夸我。”温嘉言挽了一些耳边的发,端起酒杯按着座次一杯一杯地敬了过去,最后敬到陈贺。
他端着酒杯咬着牙低声说:“温嘉言,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既然这样,平常何必端着。”
“平常我们做了案子就能拿合约,也不必这样多花其他的功夫。”温嘉言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陈贺瞪了一眼她,仰头喝尽。
温嘉言却不让他坐下来,扶住他的酒杯又再斟满:“陈总不忙坐,你今天替我做东照顾宋总,只敬你一杯怎么够?”
一杯不够,两杯也不够,陈贺喝得眼睛都花了,压着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温嘉言斟酒的手依然很稳,滴酒不漏,低声答道:“陈总把我家小朋友喝醉是什么意思,我这就是什么意思。”
自然有人来替陈贺挡酒,可温嘉言面看是个琉璃美人,却握着一把温柔刀,谁来也水泼不进刀插不入,陈贺硬生生被她捉着喝趴下去,要不是薇薇安撑着,连椅子都坐不住。
“温总,真的是好酒量。”坐在一旁静静看戏的宋总宋华严终于抚掌笑起来。
温嘉言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三分底,她也不会单枪匹马就杀到酒桌上来。
她是尝着温爸筷子上的白酒长大的,酒量随了父亲,温嘉尔结婚的时候,她做伴娘喝倒了男方六桌青壮年。只是进了周选青的团队以后,就从没上酒桌来拿案子,江湖上自然也没有她的传说。旁人没听说过,又见她的模样,都以为自己是不能喝的。
“宋总见笑了。”温嘉言稳稳当当地走过去把他身边醉倒的莫青青拎到一边,给宋总斟满酒:“不知道前面青青有没有和您介绍清楚我们新作的策划案?”
宋华严颇为有意思的噢了一声:“小姑娘酒量浅,起了个头没问两句就栽下了。温总现在还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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