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含糊, 所有人便直接被“请”到了派出所里,经反复盘问, 竟捅出个疑似传销窝点来。
虽然有些惊讶, 但如此结果倒也在沈又晴的预料之中。
毕竟若真是被偷了什么, 能那样着急大喝总该是什么贵重物品, 可那伙人却光顾着教训人, 对自己的失窃物品完全漠视, 实在是有驳常理。
“那女的起初说对方偷了自己的东西, 后来见我不肯善罢甘休把事情闹大,又改口说是情侣吵架, 闹着玩的,还拿出手机给我们看他们俩的合照,”沈又晴说,“那男的都快被她一伙的人打死了,这蹩脚的理由居然也能说得出口。”
可裴遇显然对此经过并不十分关心。
只简略过问了几句,他上下打量了沈又晴几眼,沈又晴又为自己那屏幕已然碎成雪花片状的手机默哀起来,心疼不已。
裴遇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问:“还好么?”
沈又晴叹气:“还可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沈又晴心里想的却是糟糕透了。她已经暗自琢磨等有空得去山里拜拜菩萨,好不容易出个门,还能碰上这种事,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裴遇沉沉道:“陈老师托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掉了几根头发,她还不得把我活剥了。”
“那你完了,”沈又晴反倒口吻轻松,说,“我最近脱发。”
裴遇神色复杂看她几眼,接话:“秃了,也变强了?”
沈又晴:“……”
沈又晴:“你才秃了!”
裴遇这才笑了笑,似被沈又晴的反应逗乐,神色稍缓,大有乌云顷刻间散去之意。
见裴遇脸色好转,沈又晴才彻底安心。她口风一转,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会儿她问工作人员借了个手机,本想插上手机卡联系那名作为东道主的室友,结果刚开机,裴遇夺命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口就问她的电话怎么会一直打不通,言语里的急切之意不像有假。
毕竟沈又晴还从没听过裴遇这样紧张的语气。
裴遇言只简意赅答道:“出差。”
沈又晴点头,解释:“我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
裴遇问:“等下什么打算?”
沈又晴摇头:“没什么打算。刚联系我朋友问了酒店地址,如果这里没什么事情的话……”
一句话未毕,裴遇看向旁边人。
“那小伙子估计饿了好几天,身上也有伤,送医院去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来,”民警说,“手机的事明天再说?”
道过谢,出门后沈又晴问裴遇:“那个涉嫌传销的团伙是不是会被追责?”
“传销这种东西涉及的人员广,不好抓,也不好定性,”裴遇虚扶她一把,让沈又晴走在人行道里侧,“但今天涉案的这几人如果证据好的话,应该可以定故意伤害或者非法拘禁。”
沈又晴若有所思点头,派出所离那家酒店不远,裴遇似乎对这一带还挺熟悉,直接领着她到达了目的地。
天色已晚,索性也在这里住下,裴遇掏出身份证开房,刷卡。
而另一边,沈又晴蹲在地上近乎要把头埋进自己的背包里。
半晌之后,裴遇看着沈又晴不住翻找的举动皱了皱眉。
果然,耳边传来沈又晴的哀嚎:“我身份证找不到了……”
裴遇:“……”
裴遇:“那护照什么的?”
沈又晴:“没有这种东西!”
前台服务员看着二人似商谈良久,心下显出几分了然神色,见怪不怪地出声:“先生,请问您是要一个商务标间还是单间?”
裴遇:“……”
沈又晴:“……”
裴遇:“单间。”
沈又晴:“标间!”
裴遇微微挑眉,侧眸。
沈又晴目不斜视,正色道:“这位先生说要一个标间,谢谢。”
裴遇好整以暇看她一眼,笑了。
待再一回神,沈又晴已经面红耳赤跟着裴遇上了电梯,然后在房间门口驻足相视。
裴遇倚在墙上,淡淡催促道:“刚前台不是把房卡给你了,开门啊。”
沈又晴又羞又恼:“知道啦知道啦!你不要催我了!”
本来还不觉得,只想着有地方落脚就行,可待到这时候,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滋味真是要命。
沈又晴深呼一口气,手还微微抖着,她拿出房卡靠在门锁上,只听“嘀”的一声,门立即开了。
屋内黑漆漆一片,沈又晴还未来及有所动作,背上一暖。
裴遇靠近她,一手抵着门,一手从她手里抽走了房卡,利索插在屋内墙上的卡槽处。
眼前顿时敞亮一片。
屋内陈设简单,最先入眼的,是紧拉的窗帘与干净雪白的两张床铺。
暖色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沈又晴只觉得有热气直冲头顶,就快像沸腾的烧水壶“突突”冒着烟,偏偏裴遇如此举动,还让她生出一种被身后人环抱在胸前的错觉。
沈又晴动作稍滞,脑袋上方传来裴遇从容声线:“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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