耦妪被贾裕那一套“回不回”的话弄得晕头转向,索性也不啰嗦,支使着两个粗壮妪媪就要上前来逮人。
“放肆!”小鬟携着几个小丫头迎上前护道:“这是谢家,你们想做什么?”
耦妪还是笑着狡辩:“娘子虽是谢家妇,但也是贾家女。如今双亲想要见一面,怎会是放肆?也不怕世人说你娘子不孝。”
贾裕看这架势心里一揪,害怕了,面上却还是稳稳当当,她厉声喝道:“一个老奴,竟是要挟持他家之妇,还有没有体统。”
贾裕一贯会面上唬人,两个妪媪顺势退后几步。
耦妪自是不怕她,刚要说些什么,却见一个小丫头急匆匆闯了进来。
小丫头满头急汗,一进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子,您救救寅小吧。也不知她怎么得罪了郎主,刚进院子郎主就发了火,说要鞭杀她。”
贾裕腾得站了起来,匆匆往外赶去。
耦妪本是来捉贾裕回去的,郭氏吩咐,就算连哄带逼也要将人带回贾府。如今嘴上扯了几个来回,本是要来硬的,突然就有了意外,饶是耦妪也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贾裕已是行到门口了。
她心头焦急,忙对着身旁两个大块头妪媪喝道:“愣着作甚?还不跟上。”
贾裕心知寅小之祸,必是和她将耳坠赠之有关,她早前回绝了狐魅的求偶,可那狐魅并不省心,只因着她不敢得罪老夫人,就又将珠子换了个样式给她送了回来。她虽是气恼,却也无害他之心。于是便将那耳坠给了寅小,后又将寅小送到“谢珧”院子,一是婉拒,二是讨好。
寅小虽是憨态,却也是难得的俊秀丫头,她以为那狐魅喜欢她这一款,必然也是喜爱寅小的。都说狐性Yin,未有专,何况还是公狐狸。却不想自己的婉拒竟是惹怒了他,还累得无辜之人。
贾裕来到谢珧的院子,此地,她并不常来,因而许有陌生。
在一处房前,贾裕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声声惨叫和讨饶声。
她循声而至,只见寅小俯趴在空地上,正挪着身不断得躲避着小厮们的鞭笞,却因手脚被绑紧,只得在地上无助得蠕动着,显得极为瘦弱可怜。
而随着寅小的蠕动,地上滑过一片血迹。
贾裕想到年幼时候看到的那片血色,面上一白,冲上前喝止:“住手!”
小厮们停下手,犹豫得看着她,又将目光看向了门前高台上的“谢珧”。
贾裕也看到了他,她走上前,颤声问道:“此奴所犯何事?”
“谢珧”目光落在了一旁,轻飘飘道:“盗窃。”
贾裕明白这狐魅是在和她置气,她扯出一个笑:“寅小是我让她来伺候你的,耳坠也是我给的她,是我擅自安排,和这丫头无关。”
“哦?阿母可真为我好,是孩儿不知好歹了。”
狐魅端着一张谢珧的脸,阴阳怪气得和她说话,贾裕委实有些不适应。她素来应付不了这一类性子的人,见谢家贾家的奴仆皆在,又怕狐魅说出什么失德的话,只得说道:“你饶了寅小,我们进屋,阿母好好和你解释。”
☆、第 12 章
“谢珧”转头进屋,贾裕跟了上去。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
这屋是谢珧的书房,字画弓箭皆有,案上摆着弹弓木俑,另有一些少年人喜欢的新奇玩意儿,显然都是真正的谢珧所留下的旧物。
贾裕心头唏嘘,看向那狐魅时不由得摆出了长者的姿态:“你说谢珧托你来照顾他家人,是为的我和阿远,他那般信任你,你委实不应该滥用家法对付家奴,以此和我置气,让外人以为我们母子失和。”
清怀背朝她站定,突然说道:“我以往便知谢珧之母对其很是冷待,入府之后果真是如此,不说平常种种,便是我昨夜与你说谢珧早已故去你也并无悲伤之态,事实如此你又何须在意外人置喙你们母子情谊呢?”
贾裕道:“难不成,你对我做的种种事情,是替他觉得不公,来报复我?”
清怀转身,面上带着笑意,看着她的眸子倒是清亮得可以:“娘子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垂涎娘子美色,想与娘子有半生欢愉罢了。”
贾裕当下拒绝:“你我定是不可能的?”
“哦?那么,娘子想嫁给张华么?”
“此生,我并无再嫁之意。”
清怀的笑意越发浓了,他缓步向她走近。
贾裕不自觉退后了几步,却顶到了书案,她双腿一软,跌落在了对方的怀中。
“我只问阿念,可能忍的住?依我看来,阿念可并非清心寡欲之人。”
清怀拥着柔弱无骨的佳人,有些心猿意马,那阵阵体香不断诱着他采撷。他的吻当即落了下去,手也伸进了宽松的道袍。
贾裕浑身发软,颤抖的身躯怎么都使不上力。她素来有这样的毛病,每当害怕时,她便是浑身软如泥浆,脑子更是糊成一团浆糊,动也不敢动一下。
只怨这精怪用着她嗣子的模样对她无礼,她又害怕又羞愤,却只能发着抖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喊不出一句话。
清怀原以为贾裕是动了情,待他抱着贾裕滚到一旁榻上,去了半身衣裳之后,才觉察出不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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