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没有习惯啊……”清怀低吟一声,反观她的窘迫,这个狐魅却还是清清爽爽不染尘埃的模样,比起狐狸更像是那荷花妖,她都隐隐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贾裕的反抗在清怀眼中不过蚂蚁撼树,不过几瞬她身上的衫衣襦裙都被褪了去,整个人都在清怀的怀中瑟瑟发抖。
她眼际微湿,哀求道:“不要在外面,有人,求你。”
清怀摸着她的发,安慰道:“莫怕,我下了结界,没人会发现我们。”他亲了亲她眼睛,吻像雨滴般落了下来,怨怪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你难不成真没想过我?”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动作。贾裕这才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清怀,她心头一松,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清怀见此,心头欢欣,将两人剥了个精光,就在荷花池边行了云雨之事。
山寺间静谧无杂噪,偶尔有几只飞鸟经过。云间阳暖,风压气低,似乎将下一场雨了。
贾裕坐在回廊间,身子酸软异常,只得惫懒得靠在一旁横栏上看着这雨间的荷花池。
小鬟在一旁抱怨道:“方才还晴空万里,现下便落了雨,怪我出门没有拿伞,也不知这雨何时能停。”
贾裕没有答话,方才与清怀行了好事后已是累得不行,连衫裙都是清怀给她穿上的,随后就被抱来回廊歇息。那时的她还是迷迷瞪瞪的,雨下了半场,微凉的湿风消解了她的躁意,她这才略清醒些,彼时清怀已经不在了,若非身上的痕迹,她险些要觉得是一场春梦。
她心底空落落的,也不知为何。
“娘子看那儿,有个花苞。”小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欢快得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池。
贾裕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在成群的荷叶间有一支含苞的荷花,在细雨绵绵之中亭亭伫立。
看着美景,贾裕心情好了许多:“真是好风光。”
雨停之后,贾裕和李氏没有久待,直接驱车下了山。
“我近日总不得好眠,在禅室睡了一觉,果真松快。”李氏笑言:“之前夜里梦到一位神明,自称是青丘的山神,要我今日来这里的寺庙烧香。谁知这洛阳城外竟真有这样一座寺庙。”
贾裕闻言一愣:“阿母往日竟是从未来过?”
李氏点了点头:“是呢。”
青丘山神?难不成是清怀为了和她见面所以扮做山神给她阿母托梦?他为何不直接来贾家寻她?难道是在躲避什么人?
贾裕疑窦顿生,可她不知清怀现在在何处,只得回家寻阿青问一问,也好给她解惑。
回到家中时,池子边的石头上却没有阿青的踪影。
贾裕寻了一圈,在东苑的栀子林里寻到了人。
“花要败了。”
“花期已过,自然是要败的。不过不必担忧,明年照样还会开花。”
听了贾裕的话,阿青这才转过身,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了些动容:“果真人傻心也大。”
贾裕:……天为何还不收了这老妖。
阿青回了院子,依旧爬到了那大石头上。
贾裕问道:“看你修炼如此艰辛,为何还是这副孩童模样?”
“草木修炼难,大都如此。”
贾裕记得阿青留在谢家的目的,是为了涂山氏涂山杳的幺小郎,她今日虽见过清怀,可人家来去无踪,也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就怕惹人空欢喜一场。
“你身上有妖魅的气息。”阿青突然说道:“是他回来了?”
这些精怪的鼻子是狗身上取来的吧……
“是的。”
“又走了?”
“唔。”
阿青突然一笑:“果然是蠢姑娘。”
贾裕知晓自己不甚聪慧,可也吃不住每日不由分说就被说蠢笨,盼着对方能够离开的心又重了几分。
“你要在我家待多久?”
阿青甩了她一个背影。
“他既然在外头见我,定是发现了你在此处。他不肯和你见面,你以为你在我家就能等到他?”
阿青想了想:“确是如此,那今后你每回出府,我都跟上。”
贾裕:……
李氏第二日亲自登门来见她时,对于贾裕而言惊比喜更甚,她这个亲母腿脚不便,家中更无代步,平日里也不常出门,昨日母女两人刚见过一面,如何今日就亲自跑来见她?
贾裕将李氏带到房内,李氏看了看她的字帖:“阿念如今字真是写得不错。”遂也拿起笔在她的字帖上点点画画。
贾裕一看,忙止住李氏:“亲母这是作甚,这是女儿才整定好的,可不是废纸。”
李氏抬头,看着她笑道:“我不仅画,还要撕呢。”
说罢,撕拉几声,字帖在李氏手中成了碎片。
贾裕急出汗来,又不敢上前去夺,恐伤了李氏,只得边哭边劝阻:“阿母,你怎么了?可是女儿做错了事?”
李氏撕了一本,很是欢畅,就要去撕另一本:“阿念啊阿念,你难道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
贾裕拉住李氏的手臂跪了下来,也不知年长的妇人为何还有这般大的力气,竟然半点都没被她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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