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宁吃了多半碗南瓜小米粥,又吃了三分之二蒸蛋,最后用一次性纸杯喝了半杯水。
甄明珠扔垃圾回来,发现他正要下床。
“你干嘛?”
她顿时有点着急了。
程砚宁略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就上个厕所。”
“哦。”
甄明珠抿嘴,不说话了。
程砚宁上午已经拍了几个ct,身上没有骨折,两条腿也就稍微一点擦伤,因而走路是完全没问题的。可,目光落在滴答滴答的吊瓶上,甄明珠一时又傻眼了。
他一条胳膊包扎着,另外的手背上扎着针,根本没办法独自上厕所。
程砚宁显然也突然意识到了,微微愣了一下,尔后,他抬眸淡声说:“你去叫一下方家的保镖吧。”
“……嗯。”
甄明珠点点头,出门找人。
可,过道里转了半天,愣是没找见人。
也不晓得保镖突然去了哪儿,她又怕程砚宁等着急了,硬着头皮折回去,抿嘴说:“人不在外面,我给你拿吊瓶吧。”
程砚宁似乎是低叹了一声,也没其他办法。
甄明珠抬手取下吊瓶举得老高,将他送到了洗手间里面,又将吊瓶挂在了挂钩上。
尔后,她目光下移。
她在这边住过院,晓得病号服的裤子比较麻烦,不是那种松紧腰,而是松紧+绑带的样式,一个手完好另一个手打针的话,勉强还能自己弄,可像程砚宁这样的,脱掉容易,之后就没法子弄了。
“我自己弄,你先出去吧。”
不等她开口,程砚宁发话了。
甄明珠没看他,只说了一句:“完了叫我。”
话落,她出去拉上了门。
门没关严实,程砚宁余光能瞥见她就在外面,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无奈决定先解决个人问题。
两个人认识时间不算短了,在一起也有特别亲密的时候,可除了他酒醉那一次,其他时候,他也没有色令智昏到丢掉底线的地步。最起码,手没往她那一处伸过,也没让她帮他纾解过私欲。
胡乱想着,他抬手去拉扯裤腰带。
薛飞上一次也不晓得是怎么帮他绑的,他手使不上劲,一下没扯开,低头去看。
不经意间,余光又从门缝扫到外面,看见两条白花花大长腿。
气温到了三十七度以上,甄明珠过来的时候穿着白色短袖棉t和牛仔短裤,脚上一双平底凉鞋,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光裸细长,十分惹人。
收回目光的时候,他可耻地有了身体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程砚宁整个人都懵了。
年轻气盛火气正旺,这段时间因为实习又极为疲倦,他哪能想到,自己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因为多看几眼她的腿,突然涌上情欲,忍都忍不住。
硬邦邦的,尿不出来了。
憋死人……
他木木地站在卫生间里,感觉自己似乎从来不曾有这么丢人过。
甄明珠在外面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任何声音,她背身对门,有些不确定地问:“好了吗?”
“等会儿——”
男生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嘶哑克制。
甄明珠耳听着里面似乎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愣了一下又问:“解不开?”
程砚宁简直想扶额……
口干舌燥……
一时间,他忘了答话。
甄明珠自然有点着急,也忘了不好意思,推开门看他。
目光直接落到一处,腾一下,脸烧红。
这人……
她大脑发晕完全不晓得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半晌,猛一转身,背对着他问:“你怎么回事啊!”
女孩子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气恼郁闷的娇蛮。
程砚宁默默闭眼,开口说:“拿一下吊瓶。”
甄明珠:“……”
不上了?
她纠结了一通,转身又拿下吊瓶,目光也不敢乱瞥,跟着程砚宁又出去。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迷之尴尬和暧昧……
生活在开放的社会环境里,甄明珠对男女之间那种事早已经知晓,可眼下又觉得糊涂,偏偏她又没法子开口问程砚宁,等安顿他坐在床上,她便远远地坐到了陪护床上,低头看手机。
搜索页面里一个问题:“男人硬了还能尿出来吗?”
搜出来不少答案,能和不能,两个答案都有,简直让人头大。
烦躁地装了手机,她下意识抬眸,不期然地又撞进程砚宁的眼睛里。
他原本就在看她,清净的一双眸子里翻涌着压抑的欲……
视线触碰,他很快又瞥开。
莫名地,甄明珠感觉到心尖传来丝丝绕绕的心疼,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样一个他有一股子可怜兮兮的感觉,在等待她解救。
气氛僵持了几秒,她终于败给自己的心软,走过去问他,“那个……就……没办法上厕所?”
程砚宁没看她,“冷静一会儿应该可以。”
一会儿是多久?
甄明珠又不好意思问了,只得抿着唇坐到了椅子上。
最后一瓶点滴刚换上,滴完得近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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