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燃了有一阵子,里面没点动静。王闻轻手轻脚的把门弄开。黑暗中,正屋里有两个人影,可里屋的门大开,好像并没有人,王闻又探看了一番,确实没有。他心下奇怪,可还没等他回转身,肩膀上就搭过来了一只手。
“是我,是我,我是王闻。”王闻反应还算快,他要不是出声及时,他的一只胳膊怕是就要交代在丁五缺的手里了。
听着动静,尤三也醒了过来。
“王闻?你来干嘛?”尤三掏出火镰子,点燃了油灯。
王闻还没回答,丁五缺就出了声。“三哥,这王闻鬼鬼祟祟,还对我们用迷香。”丁五缺当然也是认识王闻的,只是没怎么打过交道。
还好他今夜始终静不下心来睡觉。他听着尤三轻微的鼾声,一直就在心里琢磨,到底是找到谢菁菁她们好呢?还是找不到好呢?
门缝里放进来迷香的时候,丁五缺就注意到了。他悄悄咪咪的将迷香熄灭,然后等着来人自动送上门。
可万万没想到来的人是王闻,这个一直和他们套近乎的人。
“误会,误会,我就是好奇你们这趟到底是做个什么大买卖,才想着来看看。你们都是些嘴严的,三哥也是半分消息都不肯透露。三哥,你是知道的,我一心想着能为郑爷效点犬马之劳。”王闻这话说得油嘴滑舌,看他那副嘴脸,真还就带着傻不愣登的好奇样。
“丁缺胆,把他放了吧。”尤三自觉还是有点了解王闻。不就是一个无甚本事,却妄图靠着套近乎混出点名堂的新人嘛?他知道王闻去到官坤手里也没多长时间。
丁五缺听尤三出了声,这才松了手。
“丁兄弟果然是好功夫,我这手臂差点就废了。”王闻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活动着手臂,还尤自四下里打量,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丁五缺先还警惕的打量着他,生怕他是有什么图谋。现在看来,还真是个不闲事大的。
“王闻,你也太胡闹了。好奇心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尤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
王闻嘴上喏喏连声,还腆着脸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买卖?”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尤三直觉得心里怒火烧得忒旺。现在不仅仅是挨了一顿棍棒的事,要是被郑阙知道他们让人跑了,怕是要去半条命?得早点找到那两个女人,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只要不影响郑阙的计划,就算知道他有过图谋不轨,也顶多就教训一顿。
尤三指指自己的脑袋,“看看,这个买卖大不大?妈的,没想到一个小娘们居然这么下得了手。明天你也和我们一起去林子里找找。”
王闻心里立时闪过很多念头,难道她们自己逃出去了?
“居然有人将三哥伤了,还真是不长眼。这要是找回来了,定要好好折磨一番。”王闻说得咬牙切齿。
丁五缺暗地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真是一个爱拍马屁的。见人就拍,还随便乱拍。
天将将现出鱼肚白,屋里的三个人就朝着后山走去。
王闻看着那茂盛的密林和此起彼伏的山脉,这要找人怕是有点难。就算真的找到了言青她们,他也要拼死救她。明着来,他肯定是打不过,那就只能使阴招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按了按腰间藏着的匕首。
“言青,我们现在该干嘛?”
言青还在迷迷瞪瞪的打着瞌睡,就听见谢菁菁细若蚊蝇的问了一声。
言青揉了揉眼睛,“应该再去刨番薯吃吧。”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这一夜过得真是不容易。山里的夜晚特别冰凉,直冷到人的骨头里。还好她一直身强体健,要不然准得生病。言青转过头看了看谢菁菁,只见她满脸潮红,这位大小姐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言青抬起手摸了摸谢菁菁的额头,果然滚烫。
“你病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言青试图将谢菁菁扶起来。
“没事,不过就是受了风寒,我撑得住。”谢菁菁也知道,现在很可能撞上郑阙的人。她也不知道郑阙到底带了多少人来,指不定现在就在附近找她俩。
言青也知道出去风险大,可她真不认为谢菁菁能撑得住,还是要早点找地方看病才行。她琢磨着可以走隐蔽的小路。
郑阙这边关注着何家的动静。这何家当真还是沉得住气,看起来竟是没什么动静。看来他这次是太过心善了,他们还不知他真正的手段。
“高千里,你让尤三去取点小娘子身上的物件,我看一节手指就很好。”
“郑爷,这尤三昨儿去送东西,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高千里也是觉得奇怪,不过郑阙没有问起,他也就没有说。这个尤三一向是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的,就算摸不着,能够说点下流话讨点便宜那也是乐在其中。
郑阙皱了皱眉。
“那就你去跑一趟吧,把尤三也带回来,就这两天了。”
何家的下人都在议论,何家出大事了。
早上邹老头扫院子的时候,又捡着一封信,和信一起的还有个盒子。邹老头见盒子也没上锁,他一时好奇就打开了来看。这一看不得了,吓得他险些跌在地上。那是一节血淋淋的手指,刀口整齐,一看就是手起刀落,黑着心活生生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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