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顷让管事的去找王闻的时候,王闻很诧异,怎么少东家想到要找他?他在庄子上做了那么久,和何顷也没什么交集。
“少东家,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你和言青走得比较近是吧?”何顷问得比较委婉,直接问人是不是两相好总觉得有点唐突。
王闻吃了一惊,难道他也不同意他和言青相好?何顷是言青的姐夫,他过问一下小姨子的终生大事也是无可厚非。所说言青的姐姐没在了,可他一直都还关照着言青和她娘。言青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夸她的好姐夫。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王闻还真是配不上言青。要啥没啥,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钱给她买。还有他娘和言青的爹那一段风花雪月,他和言青真是不被人看好的一对。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有点离经叛道,不过他和言青当真是两情相悦。他们互相都看对了眼,他也不惧那些闲话,只言青的母亲坚决不松口,这一点让他毫无办法。
“我对言青是真心的,我铁定会对她好。”
“前两天,我岳母在家里挂了房梁,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人就没了。”
王闻听到这句,比先前何顷问起他和言青的事还吃惊。
“这是为哪般?”
“左不过是知晓了一些你和言青的打算,心里想不过。你也知道,言婉走的时候她就伤心欲绝,这言青现在就是她的命根子,你要是真把言青带走,也就相当于是把我岳母的命带走了。”
王闻也知道,带走人家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确实不厚道。可花扬喜始终不松口让他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年岁也都不小了。
“我也知道你和言青是情投意合,可你的家境委实不能让我岳母放心的将言青托付给你。”何顷说的大实话,王闻觉得很中肯,抛开上一辈的恩怨不说,以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给言青一个有盼头的未来。
“男儿还是要去打拼一番,为自己,为自己心仪的人。”何顷摸出了一张银票,“我也是盼着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王闻看他拿出银票,立马呆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你若不嫌弃,就用这点银两出去闯荡一番,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造化。喜欢一个人,先要让自己有能力让她幸福。言青的想法总是简单,她一个姑娘家哪受得住在外奔波的苦?就算她有那个雄心壮志,你也自是舍不得她受苦受累的。况且我岳母也确实离不得她。”
王闻懂了,这少东家是要帮自己。他直想给他跪下去,这银票的面额可是三千两。自己做一辈子的长工也不可能攒这么多钱。
“这银子不是白给你的,算是我借给你,你若是发达了,是要连本带息还我的。”
王闻觉得何家真是名不虚传的善人,古往今来有几个这样的地主家?他说不出什么感恩戴德的话,他给了何顷一记抱拳,“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少东家,言青她性子执拗,我这不带她,怕她闹腾,就不当面和她说了。我写封书信,你帮我转交给她吧。”
“好的,你写吧,我这里有纸笔。”
何顷看着王闻慢慢的写信,他颇有耐心。
王闻还真是个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汉子,他把手头的事给管事的交代好,连工钱都没有结就走了。
王闻拜托何顷要转交给言青的信,何顷很君子的没有偷看。不过很遗憾,他好像把信搞丢了。何顷真觉得自己不太适合给人带信,两次都是弄得事与愿违。他也很内疚,为了不惹言青生气,他选择了绝口不提王闻有留信这回事。
“言青,王闻走了,工钱都没结!”
言青怎么也想不到,何顷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这个!言青在灶房择菜,母亲这些天身子不太好,尤其喉咙难受。言青想给她熬点菜粥。
言青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在回味何顷说的话。王闻走了,一个人,工钱都没结!这信息量有点大,自己要好好捋一捋。
何顷找了一条小板凳坐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菜,学言青的样子择了起来。
“你说他都没点盘缠,他能去哪儿啊?”貌似很无意,何顷就这么问了出来。
没钱,谁说他没钱?自己给了他五百两!一时间言青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花扬喜准备进来问言青,能不能多弄一个鸡蛋羹。还没跨进门口,就看见言青在坐着发呆,何顷在帮着择菜。她感觉这画面莫名的美好,不忍心打扰。她想,没鸡蛋羹就没鸡蛋羹吧,改天吃也一样。
她悄悄的又退了出去。
“姐夫,他可能是抱着我的钱跑了!”言青哭兮兮。
“不是吧?是我给你的那五百两?”
言青点了点头,一脸的难受。王闻怎么可以这样?自己为了她差点连娘都没了,他却能转身就带着她给的钱跑路,连招呼都不打。反正她娘死活是不会同意他俩的事,守着也无望,还不如出去闯荡,指不定就能遇上什么红粉知己?
“姐夫,我对不起你。”听这声音怕是都要哭出来了。
何顷连忙说:“没事,你姐夫钱多,我再给你便是,不用难过。”他其实又有点想摸摸她的头,奈何手上有污泥,就没好意思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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