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凉到嘴边,谢菁菁本能的吞咽。
丁五缺也在旁边喊了两声。看她面上的潮红,应该是发高热,人都开始迷糊了。
谢菁菁悠悠醒转,眼睛微睁。
“我们赶快把她送去医馆吧。”说着,丁五缺就蹲下身子,示意言青把谢菁菁扶到他背上。
“丁缺胆,你慌什么?这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我和这位小娘子的债怕是要好好算一算。”话还没说完,尤三就目露凶光,一只手就往言青手臂上抓去。他差一点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只是他的手刚才伸出去,王闻手里拿着一把短匕首就挡在了前面。尤三一时不察,手上竟是被豁出一个大口子。
“好你个王闻,还真是有城府。”
尤三也是个见惯大场面的,这番情景他也意识到了,王闻应该是来救人的。他本就是这贡南城的人,指不定和那位就是旧相识。
一瞬间,两个人就拉开了架势,打斗起来。
要是在平时,王闻绝不可能是尤三的对手。尤三虽没有丁五缺功夫好,但毕竟入行早,在刀口上舔血做营生的人,拳脚功夫自是不会落下。但现在头上带着伤,这一弄出大动静,竟是有点头晕眼花。
丁五缺背着谢菁菁,一时愣在了原地。
“丁缺胆,你还不来帮忙?”尤三分神吼了丁五缺一嗓子,这一分神,背上又多了一条口子。王闻自是下了狠心的,既然动上了手,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他打不打得过他们两人,反正他是决定豁出命去。
尤三已是气红了眼。要是王闻落在他手里,他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丁兄弟,你可是个明事理的。这个人打算侮辱谢小姐,要不然我们怎么会逃?差一点,就差一点,谢小姐就被他糟蹋了。那对女子来说,可当真是生不如死。”言青扯着嗓子一阵喊。
但愿丁五缺是个有良知的。
丁五缺本在犹豫要不要去帮忙,听到言青喊得这些话,心里又莫名其妙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痛。尤三真是个该死的。
“丁公子,求你救救我。”谢菁菁在丁五缺的背上说得有气无力。
丁五缺却觉得有什么直达心底。
丁公子,这是叫他吗?他长这么大,有叫他小丁的,有叫他丁缺胆的,有叫他丁兄弟的,可没一人叫过他丁公子。
谢小姐这一声丁公子叫得真好听,直叫到他心里去了。
尤三看着丁五缺没个反应,更是火大。
“他娘的,你是傻了吗?”他骂骂咧咧,满嘴脏话。
就这么一闪神,又是连连中招。
“王闻,我□□奶……奶……”这一声还没有喊完,尤三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在衣裳上晕染开。他低头看了看,有点不敢置信,再抬头还想动作的时候,一个踉跄,就这么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你……你们……”人一歪,再是没了声音。
言青是个胆大的,可这么看着一个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还是有点惊人。这和当初她用棍子敲不一样,现在是动刀子了,场面看起来也是分外血腥。尤三身上血迹斑斑那是肯定,王闻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胸前,背后,到处都有伤痕。
“言青,你没事吧?”王闻看见尤三倒在地上,再是不可能起身,他没顾得上处理自己的伤口,他先关切的问起了言青。
听着王闻叫自己,言青才回过神。“现在怎么办?”
“赶快把这里处理了吧,然后带谢小姐去医馆。”
说话的是丁五缺。所以说他这是弃暗投明,迷途知返了?言青老早就觉得丁五缺一定是个好人,就算跟着那些恶人做事,那肯定也是迫不得已。
苗娇钿听说郑阙挟持了何顷逃走后,就开始心急如焚。当真是老天爷也不帮她,她就巴望着这事早点有个了结,她好遂了心愿进何家的门。就算他们不好给言青一纸休书,但一个平妻的身份肯定是要给她苗娇钿的。虽说是平妻,不分上下,但她自认为无论如何也要比言青高上一头。
可谁想到居然生出了这种变故。
“祖父,你可得想办法把表哥救出来,你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事。”苗娇钿在苗安厚面前哭哭啼啼。
“有人一路跟着的,挟持他的人是个厉害角色,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看他造化了。”苗安厚拿苗娇钿也是没办法,他只能把话给她说清楚,如今的情况也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郑阙带着何顷一路逃亡。几个功夫好的捕快也是一直紧追。几次都准备出手相救,但这又让何顷的脖子上多了几道伤口。他们有顾虑,到底不敢逼得太紧。
郑阙抢了一辆马车,他将何顷绑起来扔进车厢里。一路催着马儿狂奔。来到一处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勘勘能过下一辆马车,另一面就是悬崖。郑阙毫不犹豫的往这小道上逃去。
马跑得飞快,何顷在马车里被颠得七荤八素,他尝试着挣脱开束缚。
郑阙眼见着来到了一个地势够高的地儿,一眼望不见悬崖的底。他跃上马儿的后背,手上挥了一刀,马儿和车厢就分离开。
马儿的负担减轻,郑阙又是一阵急赶,更是跑得飞起。车厢失去了掌控,摇摇晃晃竟往山崖下跌去。何顷感觉到马车翻滚、震荡,心里一凉,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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