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顷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她吃了苗娇钿的亏呢?原来是讨到了便宜。不过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眉眼弯弯。反正苗娇钿就不及她的五分颜色。
何顷感叹自己也是注重皮相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宁愿费心思把言青娶回来,却始终不能接受苗娇钿进自家的门?作为一个读书人委实有点浅薄了。
“让她吃瘪了,你开心吗?”
“你不开心吗?你舍不得?拉倒吧,你要有一分舍不得,你早就将她娶回来了,哪里还轮得到我?”
言青这话说的———还真是在理!何顷觉得这个娘子有点了解他,还有点爱说实话。也好,总算不用担心她吃醋。要不然这苗娇钿在何家做客的这些时日可怎么过?也不对,自己夫君有其他女子觊觎,她这反应正常吗?其实她要是能吃点醋也好。
莫名的,何顷想看她吃醋的样子。
“夫君……”言青看着何顷的耳朵,叫了香甜。
何顷心里打了个突突。有情况!言青不会无缘无故喊得这般亲热。
“你能不能把头低下来一点?”
这个要求有点莫名其妙!
“就低下来一下,你头上好像有东西。”
何顷满脸狐疑,不过还是低下了头,将头顶戳在了言青眼皮下。这头一低下来,就有一只巧手伸到了他的耳朵上,还拧了一把。说是巧手仅限于她会做美食,什么女红,针线那些就通通忽略不计了。
“这耳根子也不软啊?怎么苗娇钿说你耳根子软呢?我还以为她摸过!”
…………
何顷看着言青,不想说话。活了二十六年,这耳朵还是第一次被人揪,连爹娘小时候都没揪过!
厨房里间的下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天啊,少爷被揪耳朵了!这个少奶奶怕是不好惹。表面上一口一个夫君,甜腻腻的叫着。没想到背地里是这么会使小性子,关键是少爷还没啃声,就这么默默地承受了。
自打苗娇钿来了何家以后,言青在人前都和何顷特别恩爱。脸上的笑能甜死人,说的话能甜死人,就是一个嗔怪的眼神都能甜死人。
起初何顷还点不习惯,但他不敢说让言青正常一点的话。她在享受苗娇钿的羡慕嫉妒恨,他怎么能去破坏?他只能配合表演。
苗娇钿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说是在园子里赏山茶和梅花。可她的脚下已经有了一地花瓣。这些花儿被她祸害的真是冤枉。
四叶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换谁,谁得心情也不能好。心上人天天和他娘子卿卿我我,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还是死乞白赖的赖在人家屋里看,真真是受罪。
可四叶没敢劝苗娇钿回苗府。她跟着小姐都快七八年了。哪一年自家小姐不是天天盼着能来这何家?能见着表少爷?
“小姐,你莫不开心,你要真是在这里生闷气,那还真是合了那言青的心意。她天天得这么浓情蜜意,我就觉着是做戏,都是故意演给你看的。我可没看出来,表少爷对她有多么深厚的情意。”
四叶宽慰着苗娇钿,不过这言青也真是个会作妖的,天天和表少爷腻腻歪歪,丝毫不顾及旁人会掉下多少鸡皮。
“我也知道她是故意做给我看,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坦。你说为什么叫表哥夫君的就不能是我?”
“小姐,其实你可以暗自使点手段的。”四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四叶在苗府已是做了好些年的丫头,深门大院里的龌龊她也是见得多了。自家小姐要真是能进何家的门,她肯定也是会跟着来。何家虽不是官宦之家,但家底殷实,而且子孙稀薄。她要是来了何家,指不定也会有几分机会。
四叶自持有几分姿色,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做得久了,眼界到底高了些。她可不甘愿以后就只能随便配个下人、小厮。野心还是应该有些的。
“四叶,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那些龌龊事。”且不说苗娇钿有没有那份心机,她的母亲当初就是后院争斗的牺牲品,所以她是很厌恶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小姐,可不是让你做歹毒的事,只是让你对表少爷多用点心思!” 比如,生米煮熟饭?
苗娇钿细细思量四叶的话。她对表哥用的心思也是多,只是还从来没有用过手段。一来自己到底也是有几分傲气,二来真怕使了手段坏了原本的情分。表哥是正直的人,肯定是不喜那心思多的女子。
只是她连最好的机会也给错过了。要是言婉当初没了的时候,她能暗使一把劲,怎么也不会轮到言青这丫头。要说不后悔那真是骗人的。
“我可做不出那些没脸没皮的事。”话是这么说,但心思肯定是多动了几分。
四叶也没再说话,小姐要是光等着何家松口娶她进门,怕是等不到了。要是真得非表少爷不嫁,那就得耍点手段。反正她也就是提了那么一句,她愿不愿意做,就只看她自己的考量了。
夜里,言青和何顷两个人相安无事的躺在各自的被窝。他们已经这么相处了大半个月。言青觉得何顷真是省事,这世上的男人果然也有那不喜女色的。
她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何顷都是独自一人按压下心中的□□。先不说他们有没有感情,感情有多深。这躺在身边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娘子,娇俏可爱的妙龄女子,何顷简直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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