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这道野山笋乌鸡汤味道还真是鲜,现在正是野山笋最嫩的时节。你快尝尝!”李香婕招呼着花扬喜,很是热情。
花扬喜也是喜笑颜开的赞不绝口。看这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言青也感叹,亲妈能和婆婆处的这么融洽的,还真是不多见。
“哎,现下小豆子去了学堂,我们心里一时还真没个着落。天天眼巴巴的送他出门,再就是眼巴巴的等他回来,真真是每天都要望眼欲穿。言青要是能早点给何家添上人口就好了!”李香婕感叹。
这不愁吃穿,无所事事的日子确实不太好打发。言青也过门几个月了,却还是没有喜讯传来。李香婕心下有几分急切。要不是怕他们说她操之过急,她都想找郎中给言青看看,开几贴药。花扬喜在这里正好,她去张罗这些事,总比她这个做婆婆的去张罗更合适。
听到李香婕说这话,何顷连忙看了看言青。她埋着头在喝汤,低垂着眉眼,也看不出喜乐。他倒是有耐心,可以慢慢让言青找到那所谓的感觉,可他的娘怕不是这样想的。儿媳妇娶回来了,可不就是等着抱孙子?
“这也才成亲没几个月,以后有得是我们抱孙子的时候。”花扬喜觉得言青一定是个会生养的,看她半分没有女子的骄矜姿态,一准能生十个八个不闲累的。
言青很是无语,这生孩子的事放到饭桌子上讨论真的好吗?她们就没有考虑考虑她的面子问题?她闷声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就匆匆的下了桌。再听下去,何家可是没地缝给她钻。
何顷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娘子落荒而逃。其实有岳母和母亲随时提醒着言青,他还真能省点事。如今言青也是该好好考虑,他这个夫君应该享受的待遇了吧?
何顷心里的算盘打得很欢快。
可晚上等待他的依然是冰冷的被窝。
“言青,你说母亲这都盼着抱孙子呢?怎么办啊?”他问的很诚恳,好像是真的束手无策,要和言青一起商讨出一个办法。
言青的脸上有些烧,她也好好琢磨了。这事情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迟早是要面对。
“夫君,我还真有个办法,你要听吗?”
何顷心里一喜,她这是要从了?
何顷没出声,只用眼神示意她说说看。他毕竟是长她好几岁的人,总是要表现的沉稳一些,万不可太急色。
“我们就回了娘说,我不会生养,然后我多去给你物色几个好姑娘娶进门?”言青觉得再是没有她这么贤惠大度的娘子了。何顷娶到她,真该是他有艳福!
突然头上一个爆栗,言青吃痛,看着何顷的眼神就带了点凶狠。她捂着额头,“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她这建议,难倒他不是受惠者?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脑袋里装的啥?怎么就盼着我妻妾成群?”
言青想了想,他确实不是那种人。他和姐姐感情那么深厚,哪还有女子能入他的眼?所以那么多要给他说亲的媒婆,他都拒绝了。他娶了自己,大概也是为着小豆子考虑,再就是念着姐姐,所以连她的家人都一并照顾。真是个深情的男人。
言青看他的目光又充满了仰慕和怜悯。
“姐夫,我知道自姐姐以后,你再是不可能对其他女人生出好感了。但姐姐已经不在了,你总不能一直念着她,不好好过日子吧。姐姐这样优秀的女子确实再难遇见,可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你稍微敞开一下心扉,便会发现多的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这一通话,言青觉得她说得是情真意切、苦口婆心。
难道自己的心扉敞得还不够开?何顷觉得有必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他看都没看言青一眼,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他的娘子天天都盘算着给他物色佳人,他是有多失败!他拉过被子蒙住头。
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对她姐姐情深义重的男子。要是让她知道,他和她姐姐的感情不是她想得那样,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会不会就塌了?这真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言青看他这个样子,只以为他又是思念姐姐。男人深情是好,可太深情了,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他看上的那瓢水已经没有了,难道就要渴死?还不是要将将就就的过下去,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是这么不轻不重的劝慰几句。
“你以后要是再叫我姐夫,我就要打人了!”何顷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言青也没和他置气,这个在外云淡风轻的男子,谁曾想夜里会想念亡妻想念到落泪。他肯定是在落泪,要不然为什么要用被子蒙住头?为什么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真是可怜的男人,言青一时间母爱泛滥。
之后的日子,何顷总觉得言青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他也说不出哪里怪,就觉得她不如以前崇拜自己了。以前他就是她的急救丸,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准是他。现在她看他,都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对,她怜悯他。这让何顷有点窝火。
“娘,你是不是去庙里求了符?也给我屋里贴两张吧!”
李香婕可不是想给他屋里贴符嘛!关键是她还求了多子多福的符,说是要压在床下才灵验,正愁不好找理由进他们房间呢。虽说母亲进儿子的房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她是明事理的母亲,她一直都尊重他们小夫妻私人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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