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花扬喜变了脸色,知道这是说到了她的痛处。“我见言青倒是个好姑娘,谁家要是能娶到她倒也是有福气,最少都是有了口福。”李香婕说话带了三分笑意,表面上是打趣,实则是夸赞。
听李香婕这么一说,花扬喜深感骄傲。别得不说,这言青做菜那真是一把好手。再一深思她的话,这是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思?
“我也不指望她能找个多好的人家,找一个知道疼她的就可以了。这女人啊,重要的是要找个顾家、稳重的男人,什么爱不爱?几十年过下去还不是一样!哎,像何顷这样各方面条件都好的人怕是难找,只看这丫头有没有那个福气!”
两人这话一谈下来,明里暗里都表达了那个意思。
前几天言青去了学堂找何顷,这天花扬喜又去了。一时间,何顷还颇吃香。
“何顷,我这给你带了点酥油小饼,这是言青做的。听你娘说,你经常忙着没时间吃饭,这身体可是比啥都重要的,你可得好好顾惜。这小豆子娘都没有了,爹可不能再有个甚!”
何顷连忙丢下手头的事,亲自给花扬喜沏了茶水。
“你可别忙活,我这坐坐就要走。我来是想问你点事。”
“岳母,你说吧!”何顷还是一直叫花扬喜岳母,言婉虽然没了,可这称呼倒似换不过来。
“这都一年多了,你都还是喊我一声岳母,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直说了。”
花扬喜喝了一口茶,“我是想把言青也许配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意思?她虽不如她姐姐优秀,但也是个好姑娘。操持家里事务,照顾人那自是不在话下,最要紧的是不用担心她欺负小豆子。”
花扬喜话说的很直接。这何顷是个聪明人,他天天忙进忙出,这真要是找了个其他女人,他怎么可能随时顾得了孩子?
“岳母,那言青是什么意思呢?”何顷没有先表态,他先问起了言青的想法。难不成这岳母把她摆平了?她哪是那么容易就会屈服的主?
“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天到晚竟想些不着调的,怎么可能一直由着她的性子来?单说你这里愿不愿意娶她吧?我和你母亲都有这个意思。”
花扬喜不好直接说言青不同意。她想得是只要何顷没意见,她还就不相信她这当娘的做不了她的主。
“能娶到言青那自然是好,毕竟都是相处了这么些年的人,脾气性情大家都熟悉。”
听他这么一说,花扬喜就觉得这事算是成了。她又和何顷聊了聊家常,再次叮嘱他注意身体,然后提着食盒回去了。
何顷看着桌上一个个色泽光亮的小饼,突然就觉得饿了。就冲着这手艺,言青也当得起一个贤妻的名声。他拿起饼子咬了一口,细细的品尝起来。
花扬喜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越琢磨越欢快。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用再焦愁言青的婚事,也不用焦愁自己的外孙遇到狠毒的后娘。一路走回去步子都特别轻盈。
言青在屋里绣香囊,看到母亲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娘,什么事这么开心?笑的都合不拢嘴,你路上捡钱啦?”
“这可比捡钱还让人开心,你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言青听花扬喜这么一说,瞬间耷拉下脸。“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还在琢磨让我嫁给姐夫的事?我乐意,人姐夫都不能乐意!”
“谁说他不乐意了。不光他乐意,连何夫人也乐意。”
言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乐意?他可是答应了自己的。看来刚才母亲提着酥油小饼出门就是去找他,他怎么会是个如此言而无信的人?言青第一次觉得他好可恶,这哪里是什么谦谦君子,这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可是我不乐意!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你有什么好不乐意的,他哪一点配不上你?要不是你姐姐走的早,还轮不上你!”
听言青吼起来,花扬喜也火了,这是个什么丫头?如此不知道好歹?
“我自己会将自己嫁出去,你着什么急?我也没吃你多少米,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要我嫁给一个鳏夫?”言青也是气的口不择言。
“我就是不想养你了,要不你明天就给我把自己嫁出去,要不你就去给你姐夫填房!”
这一激动,花扬喜的胸口就发闷,脸色瞬间惨白,她扶着椅子勘勘坐了下来,手压在胸口上。
言青一见,坏事了。赶紧跑进花扬喜的房间找来了药,倒出一粒药丸,让她吞了下去。
花扬喜在那里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给我药干嘛?还不如让我早点死,我死了就再没人能管你。可怜我辛辛苦苦把你和你姐拉扯大,竟是没一天享过福,留下你一个,还是个犟脾气!”
言青也知道母亲苦,姐姐去的时候母亲晕死过好几次。现在母亲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她是想好好听话的,可这话要她怎么听?
她不敢再接花扬喜的话,她扶着她,让她去床上躺一躺。
花扬喜歇下后,言青打算再去找找何顷,他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她要去问个明白。她看时辰还早就收拾了出门。
言青找过来的时候,何顷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酥油饼。这东西放在桌子上,手就老是想去摸来咬两口。其实何顷没有吃零嘴的习惯,每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饼都咬在嘴里了。估计是真的很好吃才让自己爱不释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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