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扬喜一上桌就发现气氛不对劲。这几天是和什么犯冲了吗?这小两口之间才稍微有点缓和的迹象。她这亲家又把脸子甩上了。这一天天的,吃个饭都吃得那么膈应。
可她亲家是什么人呢?那是天天端着优雅姿态,言行举动无不稳妥大方。这当着众人就这么耷拉着脸,还真是不多见。是什么事让她连当家夫人的气度都顾不上了?肯定不是小事!
灶房的下人有条不紊地往桌面上菜。言青见一大盅鸡汤端上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何顷。他的左手还缠着细布。这是她亲自缠得,结结实实的绕了很多圈。包扎的确实有点丑,不过言青觉得牢靠。现在何顷要端个碗什么的,怕是不太方便。言青执起一个碗,给他盛了一碗汤。
何顷看着言青递到面前的鸡汤,心里还是受用。看来这切在手上的一刀没白切,他们的关系总算有点回暖的迹象了。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可他都睡了好几晚贵妃榻了。他看着言青,眉目传情,直看得言青再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李香婕早就注意到了何顷的手,“何顷,你的手是怎么了?”她出口询问,不过话里带着生硬,一丝关切之情都听不出来。你的好娘子,当着你的面讨赏卖乖,背地里可都去私会其他男人了。呸,呸,呸,真是心里这么想一下,都觉得挺恶心。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弄到了,有一个小口子。”何顷说得云淡风轻。
“少爷见厨房里炖着鸡汤,想给少奶奶加一根山参,这不没用过菜刀嘛,一不小心就切手上了。少奶奶当时急得,就差没掉眼泪。少爷和少奶奶可真是感情深厚。”
正在上菜的一个下人听见了李香婕的问话,本想着是说一些讨巧的话。可她话一说完,李香婕的脸色就更是不能看。她乖觉,放下手里的菜碗就下去了。
☆、撕破脸
听下人这么一说,李香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言青在外做些让人诟病的事,也值当他儿子这么巴心巴肝的宠?
“啪。”李香婕刚拿到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动静有点大,在场的人心里都跟着颠了颠。
“这顶天立地的男儿,天天进灶房,这是个什么做派?”这话一出,就是责怪了。明着责怪何顷,可谁都知道这是说给言青听得。
言青还没醒转过神,自己一直喜欢做个菜什么的。这何顷也就常常跟着去凑个热闹,不过当真也没让他做过什么。就他那斤两,想让他做什么也指望不上啊!以前也没见她有意见,今天这是怎么了?脾气来的忒大,难道就因为何顷伤了手指?她言青小时候学做菜那会儿,手上可不是东一道口子西一道口子?她的儿子就格外的金贵些?言青心里很是不服气。
“汪婆婆,你先带小豆子下去。我今天有点话要说。”
汪婆婆了然,她牵着小豆子就往外面走。小豆子一脸疑惑,出门的时候都还在问:“婆婆,祖母生气了吗?生谁的气?”
花扬喜也放下手里的筷子。今天这个饭,大概是没有人会吃了。要是李香婕就因为何顷切到手指,就这么不顾颜面地在饭桌上撒泼,她也是忍不下这口气的。这饭桌上可还有外人在,当真是不要面子了吗?她言家不富裕,倒还不至于吃不起饭。她要是这么不待见,她就带着言青回去。她也就言青这么一个女儿了,孤儿寡母的,可也不能由着人随便欺负,这传出去外人也只会说是她李香婕待人刻薄。
何锡寿也觉得李香婕这么较真有点太过了,这些小事明明可以私下讨论的。况且言青也不是那认不清事的人,就冲着她对那几盆花的态度,也是个做错事知道弥补的人。
“有什么话,我们吃了饭再说也不差。没得弄得大家尴尬,这也不是多大点事。”平时存在感极低的何老爷开口充当和事佬。
“小事?” 李香婕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尖酸。“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何家都快成笑柄了。这几天在外面,你们都没听见什么风声?这何家少奶奶私会其他男人,我们何家人的脸要放在哪里?”
这句话一出,花扬喜就觉得这面子还真是要不起了。前几天小两口就不对劲,问言青,言青只字未提。当然她做那样的事,肯定是没脸提的。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没羞没燥的丫头。
要不是还有人在,她真能脱下鞋子,一巴子甩她脸上。做什么不好,非得去丢这个丑,这是女人家丢得起的丑吗?
言青一张脸涨得绯红,她从小到大挨的骂不少,可没有一次是像这样。她婆婆的意思,她听懂了,是说她不守妇道。她是去找了王闻,她以前也确实和王闻有过一段。所以,大家就可着劲编排。谁让她进了王闻的屋子,王闻还将房门关了起来,王闻也确实对她有过分的举动。她嘴角轻扯,想挤出一个什么表情,可挤不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她娘老说她缺根筋,她觉得这话不对,她哪里就是缺了一根筋,可能脑袋里总共也就只长了一根筋吧。当时突然知道真相,就不顾一切地去找王闻,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是盼着还有可能和她再续前缘。怎么就一股热血充上头,留些话柄说不清?要说这妇人进单身男子的房间,还真没办法不让人多想。
李香婕见言青不出声,不辩驳,更是肯定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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