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把谢小姐托付给了你,就像姐姐把我托付给你一样。你是重承诺的人。”
“所以呢?我就应该要娶她?言青,谁适合我,我自己心里有数。”何顷冷着脸反问。
听言青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想要分开。虽说如今世道夫妻和离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可何顷觉得他还是接受不了。
“你娘说得很对,谢小姐这么住在何家,没个名分是会惹人闲话的。她一个姑娘家,声誉自是很重要,谢家遭了难,她本就够可怜了。你是该主动对她示好的,我看她也是满意你的样子。”
言青不傻,她看得出来谢菁菁自是欣赏何顷的。
“落难的小姐可怜,我就要去示好?言青,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丝在乎?”
言青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要把何顷往外推的意思。何顷心里不好受,他不奢望言青会霸道地想要占有他,极力的争取他,但她也不应该如此急于将他拱手让人吧。他对她,难道从来没有重要过?何顷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言青不敢正视何顷的眼睛,或许接下来的话更是会句句伤人,言青打算要狠下心肠,但到底做不到无动于衷。
其实在不在乎又有什么重要呢?若不是今天她婆婆在桌面上这么闹一场,她都不知道她已经让何顷快要沦为笑柄了。她言青自认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何顷也信他,或许这些可以不用太计较,风言风语总有消停的一天。但是子嗣问题怎么办?如果她一直不能生,怎么办?这不是她努力就可以的事,这得听天命。
她总是要为何顷考虑考虑的。
“你我本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不过都是为着一些牵绊才走到一起。现在有更适合你的女子出现,我是应该退让的。”
言青觉得她再赖在何家势必会讨人嫌。讨人嫌她倒也认了,她本也不是很看重面皮的人。可是她不想看到何顷左右为难。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娘子,他要怎么去平衡?言青再是没有信心能重新讨得李香婕的欢心。
“你说我们感情不深厚,是因为你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告诉你,就算不是爱情,我们之间的亲情关系也是相当的深厚。”
何顷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句话语气有点重。他自以为他对言青也是做了很多,竭尽所能的对她好,宠着她。她是石头做得吗?到如今也只是回她一句感情不深厚!
言青感受到了何顷的怒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她多能耐,把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逼成了这样!
“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我们不过彼此彼此。”言青心里想笑,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爱情,还在纠结谁喜不喜欢谁,这难道不奇怪?这恋人之间的桥段,怎么也轮不到在他们之间上演。
“好一个彼此彼此!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就不喜欢你?”何顷说完拂袖而去。
☆、郑阙
言青的一句彼此彼此,是确定她当真不喜欢他。何顷觉得有点接受不了。她以前喜欢着别人,他管不了,那时候她是他的小姨子,他是她的姐夫。可现在他是她的夫君,她怎么可以如此坦白的说,她不喜欢他?
何顷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谈下去。现在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指不定还会说什么更伤人的话,何顷不想听。他现在心烦气躁,已经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看到何顷甩袖出门,言青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腰背瞬间松散了下来。她用手撑在桌子上,这样似乎才有了些力气。
原来她冷漠起来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不轻不重的话语说起来才更伤人,言青都明白。就让何顷怨她,恨她吧,她就是这么的不识好歹。他的全副心思在她这里都是驴肝肺。二十一年来,言青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冷静、淡定、明事理。
何顷走的时候说得那句话,她不是没听见,她也不是听不懂。他喜欢她?男子对女子的那种喜欢?言青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他或许只是在愤怒的情绪中随便说说而已。
言青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何顷走了,那她要去哪里?回何家吗?怎么有脸面!回她自己的家吗?那不过是一个久不住人的空房子。
言青坐在板凳上呆呆的出神。
谢菁菁离开后不久,王闻也出了茶室。谢菁菁说得一席话,王闻还真听进去了。何家越是乱成一团糟,他越是有机会。
不过他现在还是要先去见一见郑阙。王闻知道郑阙住在城里最好的酒楼里。
王闻等在郑阙的门口。他敲门的时候,是郑阙的随从来应的声。王闻自报了家门,只说他是在官坤手下做事的。知道郑爷来了贡南城,偏他是土生土长贡南城的人,理应来见个礼。
“请容我去给郑爷回禀一声。”随从说完就进了房门,还随手带上了门。
王闻被关在门外,他赖着性子等。像郑阙这种身份的人摆点谱很正常。王闻也早已习惯了点头哈腰。
不一会儿,随从出来,示意王闻进去。
王闻来到房间里,这是一个背街面的房间,采光好,还清净。王闻看着靠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姿态闲适,他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郑阙了。王闻恭敬的行了个礼,“郑爷!”
郑阙大概四十来岁,身材不是很高大,样貌中等,看起来并不是很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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