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进去,我睡外面。”周长诵难得有耐心解释一遍。
“这、这样不好吧?”
如果第二天被宫女发现她们的皇帝陛下莫名失踪的话。
想完这一点,冉乔鸢才突然发觉,难道自己最担心的不应该是和一个未成年小男生睡在一起吗!
她果然,是个变态了。
看到女人颓然的神情,周长诵把膝盖更顶进去一点,完全拦住她的出路:“吃点东西,去浴池,然后回来睡觉。”
冉乔鸢哀嚎一声,再次捂住了脸。
一夜还算过的平稳。
因为旁边睡了周长诵,所以整个晚上,冉乔鸢可能出现的各种奇怪惨烈的睡相都被掐死在萌芽状态。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冉乔鸢几乎是被人紧紧用手脚锢住,根本无法动弹。
她呼出一口气,努力挣扎了一下,然后禁锢住她的人——反而抱的更紧了。
“周长诵……”
脑袋搁在熟睡少年的胸膛,冉乔鸢轻声喊他的名字。
对方终于放松了力气,迷迷糊糊把脸靠过来,嘴唇找到她的额头,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第12章 权势(一)
一边立着的小太监,勤勤恳恳念手上的文书。
“才虽可为,学问却偏……形同禽兽,……与禽兽为伍也……”
念的人越念越战战兢兢,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回响在整座大殿。
周长诵懒懒坐在椅子里,歪着头,手指捏着一枚镇纸,颠来倒去地玩,好似全不在意呈上来的奏折里说了什么。
等到小太监念完这一篇收声,一时间完全没了动静。
坐在下首的中年人立刻站起来,脊背挺直,拱手行礼:“朝臣进言夺情已是不妥,有这种话也是自然,只愿陛下准臣告老致仕……”
“怎么会呢?”
看到宋阶站起身,周长诵已经不像往常那般惶恐,会连忙跟着站起来了。
他笑着打断宋阶的进言,换了个方向倚着靠背:“朕知道冯正一向与宋大人不和,但今日光景,少了宋大人也不行。”
他抬起头,对捧着奏折的小太监开口:“冯正竟将宋大人写为禽兽,将朕比作与禽兽为伍之人,以下犯上。下旨,押往午门外广场,拷掠示众三天。”
小太监立刻应下。
宋阶还要再说,但周长诵不许他开口。
“宋大人为官多年,建树颇丰,又是朕的开蒙,朕必会严惩那些诋毁宋大人的恶徒。”
冯正只是开始,之后三天,因为宋阶父亲病亡却没有丁忧还乡,虽然大多朝臣观政堂形势,上书皇帝夺情,但也有不少人反对,而周长诵暴力压制,将那些人通通打入诏狱,以候发落。
上书的人一波跟着一波,有平日就不赞成宋阶政见的,也有言官为表介直敢言,甚至死谏。
周长诵很不耐烦,下的旨意也是一道比一道不留情。
等到“施行廷杖并逐出京城流徙边疆”的令下来,京城里全都人心惶惶,他们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震怒,会做出这样的重罚。
看起来是皇帝要保下宋大人,不愿让他致仕归家,但宋阶的心却一天比一天更不安。
他浸淫官场多年,不可能干干净净,为上位夺.权而不择手段这种事,也曾经是司空见惯信手拈来。周长诵是他晚年全部的希望,悉心抚养教导,只是希望自己年老之后不会因为皇帝猜忌而失命。
周长诵现在这么维护他,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少年不屑一顾的笑容时常出现在他的眼前,轻飘飘就将人抓入诏狱重刑伺候,在他面前大骂那些上书反对之人。这样毫无保留的维护,只是让他感到心慌。
或许他真的该走了。
太承殿里静悄悄,芸姵端着茶走进去。
因为这些天她得到周长诵莫名的青睐,所以最近一些近身的事都是她来做。
“陛下,茶来了。”
她弯腰将托盘放在书案边上,作势要倒茶。
周长诵也没有拦她,嗯了一声就没有别的反应。
“我不想再喝这个啦!”
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也充耳不闻。
“午膳还是原先的,半月内都不必改动。”
“是。”
等宫女倒好茶退下,冉乔鸢就抱紧了桌子腿不肯起来。
她现在已经生龙活虎,彻底摆脱生理痛。之前周长诵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让底下的人一次性送了许多衣服上来,而她又把那些衣服弄的不堪入目,周长诵每次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甚至都担心她会失血过多直接死掉。
以至于生理期结束之后,她已经被迫补血四天了。
零食都变成红米枣糕,喝的茶也一股红糖味装满了枣肉,冉乔鸢真是快吐。
她抱着桌子腿耍赖:“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啊!半个月,半天都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头顶上被按了一只手掌,安抚一样轻轻摸了摸。
她闭上了嘴巴。
周长诵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乖乖在垫子上跪直,刚好能够高出书案一个头,冉乔鸢伸手端过茶,小口小口开始抿。
那天在周长诵的床上醒过来,冉乔鸢被他莫名其妙亲了一下额头,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奇怪。他还是照顾她,但不容许她出现任何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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