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她还是自私,只考虑到自己。
她走到门外,让人去打水,又招来云松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松嗫嚅:“郎君不让小的跟您说。”
嘉柔说道:“你不用怕他,尽管告诉我便是。”
云松有嘉柔撑腰,顿时胆肥了些,说道:“我们回来的路上,遇见一队金吾卫正在追人,惊了我们的马。马儿横冲直撞的,撞倒了几个兵士。他们以为我们可疑,一窝蜂地前来追赶。最后弄得马车翻倒在路边,郎君摔了出去……便是如此,还是抓着我们问了半天。恰好大郎君经过,才放我们回来。”
秋娘端来热水,刚好听到一部分,惊道:“郎君还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嘉柔看了她一眼,将她手中的铜盆接过,转身回到屋里去了。秋娘要再问云松,云松却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说了。
嘉柔为李晔处理伤口,下巴绷得很紧,动作却十分轻柔。她以前在军中,什么血淋淋的场面都见过。可此刻手势还在微微发抖,生怕弄疼了他。
她口中的丝丝热气喷在李晔的掌心,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好像消弭了一些。
刚才路上的事,本来可以避开的。可那些金吾卫好像是从王承元藏身的康平坊一带追过来,李晔是为了掩护白虎他们,才故意将动静闹得大些,吸引金吾卫的主意,最后只能结实地摔这一下才能收场。伤势也不算太严重,只是看起来狼狈而已。
“嘉柔。”李晔开口叫她,“你怎么不说话?”
嘉柔娴熟地缠好纱布,然后收了药箱:“一会儿你把衣裳解了,我要仔细检查你身上每一处。若是有内伤的话,就立刻让秋娘去请大夫。”她的口气,不容置疑。
李晔知她的话并没有深意,仍是动摇了一下,说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但只是些小伤,我休息一夜就没事了。”
他不请大夫就算了,还想瞒下伤势?嘉柔气得瞪他,索性将药箱随手一扔,就去扯他的衣领。李晔抓着她的手阻止,她喝道:“你把手拿开!”小小年纪,却是很有威势的。
李晔只能依她,任由她把自己的衣领向两边扯开,一直褪到腰间。他的皮肤如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光洁无暇,仿佛能透过光。嘉柔抛开些许杂念,看到他胸上两寸的地方,有一块淤青,约莫是手掌大小,特别醒目。
她伸手轻轻触碰,李晔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本能地缩了下。
嘉柔收回手,犹豫地问道:“很疼吗?还说没有受伤!”
李晔低头把衣裳穿好:“只是看起来恐怖而已,一点都不疼。”
嘉柔却更加自责:“那么大块淤青,怎么会不疼!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你身体不好,又不会武功,还让你大半夜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去广陵王府。你在这里等着,我立刻让秋娘去叫大夫。”
她转身欲走,李晔却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安慰她道:“我去广陵王府,不仅仅是因为你。路上出了事,实属意外,更不是你的错。你放心,王承元已经被安全地带回广陵王府。”
李晔虽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李淳,但凭他对李淳的了解,李淳必定会救王承元。
嘉柔现在才不想管什么王承元,李承元,说道:“可我刚才碰你的伤口,你的反应,明明是很疼的!”
李晔无奈地叹了一声:“我的反应不是因为伤口疼,而是因为你的触碰啊,傻丫头。”
嘉柔怔怔地看着李晔,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迅速地低下头,脸颊如同火烧。她刚才只顾关心他的伤势,没注意到那样的触碰跟挑逗没什么区别。李晔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和她额头相抵,低声笑道:“怎么,还想继续给为夫检查身体的每一处吗?”
他的气息极近,温热而又暧昧的热气拂过她的面颊。她忽然觉得燥热,嗓子眼都在冒火。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带了很香艳的味道。她现在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我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她争辩道。
李晔拉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领里,按在心口的位置上。他的皮肤也是滚烫的,心跳得跟她一样快。而且触感滑腻,如同在摸着丝绸,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会这么好?她也忍不住心猿意马。
李晔被她触摸着,呼吸急促,低头吻住了她。她的嘴唇就像熟透的樱桃,甜美红润,如同浇了酪子一般可口。嘉柔的舌头都被他卷入口中,喘息渐浓,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却又不敢太用力,怕碰到他的伤口。
李晔挑开她的绦带,长裙瞬间滑落。她抹胸上的并蒂莲,莲心凸起,明艳绽放。他眼眸暗沉,隔着衣料含入口中,嘉柔浑身一阵战栗,抱着他的头叫道:“别,你的伤……”声音却是破碎得不成样子。
等她神智渐渐游离,李晔把她抱回床上,倾身覆了上去,伸手拨开她汗湿的额发:“你好好看着,我的伤势是否无恙。”
嘉柔恨不得骂他两句,哪有人这样证明的!可是,李晔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一次封住了她的口。
屋中春色渐浓。
等到玉壶回来,房门依旧紧闭,已过了丑时。门外守夜的婢女对她摆了摆手,她便知道什么意思。郎君和郡主正忙着,此时不方便打扰。可他们的人没有救到王承元,只知他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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