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摇了摇头,她说道:“夫人,白大少爷可是我们汴城之内出名的痴心人,当年他与花姑娘的事情,几乎整个汴城的人都知道了。”
冬月说到这里,她凑近了白小玲一些,尽管她们二人在马车里,但是冬月还是害怕这件事情被其他人听见,毕竟关于皇家的事情,谁敢议论,就是谁不想要脑袋了。
冬月在白小玲的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五年前,西城国的王子来我朝拜访,觐见皇上,要求与我国和亲,当时花姑娘可谓是汴城第一才女,而且与三公主私交甚好,原本是三公主要为西城国王子跳一曲舞,不想当初三公主身体不适,三公主便让花姑娘去顶替她跳舞。在献舞之时,西城国王子一眼便看中了花姑娘,当场就向皇上求婚,皇上也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远嫁,所以当下封了花姑娘为琼花公主,嫁给西城国王子。其实花姑娘与白大少爷早已经两情相悦,花姑娘不想去和亲,可是她若不去,花家便违抗皇命,是会被满门抄斩的,她无奈,只得坐上了去往西城国的马车。我也是听白府的丫鬟说的,花姑娘走后,白大少爷不吃不喝在房中坐了三天,三天之后,他从房中出来,表面上看着已经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但是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多看某个姑娘一眼,前几年媒婆也没有少上白府的门,可是白大少爷,硬是没有同意一门婚事。”
她说完这些,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白大少爷的遭遇深表同情,当然也对他这种痴情所震撼。
她接着说道:“夫人,若是哪个男人这么对我,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几,立马抛下一切和他跑了,才不会想那么多事情。”
冬月能这么说,原因就是她的父母和这个时代的其它父母一样,觉得只有男孩才能传承香火,才是自己家里的人,女儿都是替别人家养的人,迟早得是泼出去的水。
所以就算他们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但是她的父母想要生男孩的想法一直很强,但是事与愿违,他的父母生了九个孩子,九个都是女孩。
有的在饥荒之年没有养得活,有的则是还没有到成亲的年龄便被几两银子许配了人家,有的则是在更小的年纪被卖入富贵人家给别人做丫鬟,比起她的那几个姐姐,她倒是庆幸自己是被卖给别人当丫鬟,而不是被卖给别人做老婆。
她就是在前年才自己攒了银子,将自己的卖身契赎了回来,她小小年纪,已经做了十来年的丫鬟,她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
虽然她现在还是丫鬟,可是和以前相比,她已经不一样了,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她不是低贱的奴隶身份,而是民籍。
她被卖出来的时候才七岁,她也不知道她的父母究竟最后生出了儿子没有,但是她对亲情很是淡薄,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回去看过一次,那样的家,回去看它作甚。
她现在待在将军府,夫人对她很好,将军也不会为难人,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她现在十八岁,该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她想好了,就算她嫁人了,她也要在将军府服侍夫人,她若嫁给了将军府的下人,她便还住在将军府,她若嫁给了将军府外面的下人,她便每天早晨早些来将军府伺候夫人。
今日在户部见的那个人挺不错,人有趣,胆子也大,很有正义感,最重要的是,他帮助了夫人。
冬月脸上是甜滋滋的笑,眼睛眯成两条缝,白小玲的手在冬月的面前晃了晃,问道:“冬月,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夫人,今日在户部,白大公子身边的那个仆人,我觉得他挺有趣的。”
白小玲立马就心领神会了,她笑着说道:“原来是我们家冬月动了春心了。”
她这么一说,冬月立马就羞了,她说道:“夫人,你可别取笑我,像我们做下人的,对主子的事情那就是要绝对的服从,若是不然,免不了一顿打骂,但是他竟敢背着白大公子,将冷霜申请的房屋过户文书给藏起来,你说他的胆子大不大?”
白小玲听到冬月这么说,便知道是她以前在别人家里当丫鬟吃了不少苦,她不免有些心疼她。
白小玲说道:“他能如此大胆,想必也是知道大哥并不会因为此事责罚他。冬月,以后在我面前,不用一口一个下人,在我心中,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人人平等,你和小吴、谢珺、琮青他们一样,都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
冬月听到这些,不免红了眼睛,她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就算赎回了卖身契,恢复了平民身份,她依旧觉得自己还是低贱的。
没想到,她在夫人眼中,她是和谢老板和将军一样是平等的人。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冬月听着白小玲的这些话,她不仅是感动,她坐在马车上面,挺直了脊背,这更是夫人对她的肯定。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道:“夫人,只有你对我说过这些话。”
白小玲一只手搭在冬月的肩膀上,“冬月,我对你说的话,全是我心中所想。而且你是挺好的一个姑娘,你若觉得大哥身边的那位小哥好,那么改日我便去大哥那里替你探探口风,若是他没有娶妻,我会帮你撮合。”
冬月听此,脸红得如同火烧云,“夫人,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很有趣,并没有其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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