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湿润了,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听不出白小玲的意思,她其实就是想帮助他们一家。
他今年虽然五十岁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二狗从军以后,家里的几亩田全是他一人在弄,他也没觉得累。尽管他很辛苦地在种地,但是粮食的产量低,而且今年遭了虫害,所以没有收多少水稻,附近的几个村都是这样,所以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吃不饱。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来,他们又什么时候吃饱过,每天都是吃着汤里没有几粒米的稀饭,刚吃了饭,肚子里面也觉得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今天能吃上一口大白饭,能吃了一口肉,他感动得哭了。
他无论吃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二狗要吃好,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果再吃不饱,他该怎么办?
还有,二狗自从回来以后,从来没有笑过,也没有出门,今天他不仅笑了,而且还愿意出门,或许白小玲说的是对的,他们会好起来的。
尽管觉得不能再连累白小玲一家,但是他为了二狗能快速康复,只有点头应了。
“好,小玲,大伯这次听你的。”
沈逐浪听了他们的对话,他虽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想着栓子的娘说的话,她说嫂子看不上二柱子,看上了一个瘸子。
“大伯,那我们就这样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他哪里会反悔,他倒是害怕她反悔。
白小玲已经吃好了,她起身去给沈逐浪倒药,然后让在沈逐浪旁边,“逐浪,我们家里可有林地?”
“爹以前还在世的时候,在后山种了树。”
“你下午带我去看看,我想砍几棵树烧炭。”
烧炭?
那是什么?
一桌子的人都看向白小玲,白小玲知道,或许她又说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话了。不过她也没有烧过炭,只是学过有关的理论知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也解释不清,反正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白小玲做过太多稀奇的事情,所以就算她再做出什么稀奇事,大家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沈逐浪喝了药,顿时觉得喉咙清爽了不少,不像之前,老觉得有一口痰堵着,喉咙发痒,怎么咳,也咳不出那一口痰。
一家人吃完了饭,二婶在洗碗,沈家的田地还没有耕完,二狗爹准备把林二狗送回去,再去耕田,但是没想到二狗竟然主动要去田地里看一看,这可乐坏了二狗爹,连忙带着林二狗下田。
白小玲、小虎子、沈逐浪,三人一起朝着后山走去。
沈逐浪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斧子,小虎子拿着镰刀,看来他们也是没有打算让她动手了。
后山虽然种了一大片的树,但是却没有人管理,所以到处都是野刺杂草,白小玲虽然是农学专业的学生,但是她一般都在试验田里面,这样的深山老林,的确没来过。
到了这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废物,走几步不是被野刺挂住,就是踩空摔倒。
沈逐浪见了白小玲一直在摔跤,也就没敢让她走在前面,他拉住她,然后他走在最前面,用手里的斧子开路,小虎子走第二,白小玲走在最后。不仅如此,小虎子还一路拉着白小玲的手,生怕她摔着。
小虎子问道:“嫂子,听说你嫁过来前,是汴城的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是真的吗?”
白小玲笑着,如果原主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怎么可能嫁到莲花村,而且嫁过来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娘家人过来瞧一眼。
她说道:“小虎子,都是他们胡说的。”
“我也觉得嫂子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听爹说,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来不干活,那一双手白皙细嫩,摸起来很滑,说话声音很小,走路步子很小。”
虎子的爹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些?
小虎子说完,他看着白小玲的手,“嫂子,你的手就很滑。”
“是吗?”
她到不觉得她的手很滑。
“逐浪哥,你也摸摸看,嫂子的手真的很滑。”
沈逐浪没有应声,一张脸却已经红到了耳根,白小玲拍了小虎子的头一下,“虎子,你现在还小,说这样的话那叫童言无忌,如果你再大一点,再这样说话,别人就得叫你流氓。”
小虎子不懂,“嫂子,什么是流氓?”
“流氓就是……”她突然不知道怎么给一个小孩子解释什么是流氓,“流氓就是……你长大以后,不经过女孩子的同意,就牵女孩子的手。”
“那我不当流氓,等我长大以后,我只牵嫂子的手。”
“咳咳……”沈逐浪听了小虎子的话,咳嗽了几声。
白小玲摇了摇头,他的感冒怎么还没有好?
三人已经来到了沈家的那片林地,小虎子在地上割着野草玩,沈逐浪选了一棵不粗不细的树,开始砍树。白小玲就坐在不远处,她问道:“小虎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上学?”
“嫂子,爹说上学没用,我不上学的。”
或许这里大部分的村人都会这么以为,但是他给了她一股不好的感觉,“虎子,二叔出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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