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象征性地摸了一下,她说道:“很是柔滑,摸起来很舒服。”
织娘笑开颜,她说道:“当然舒服,夫人,这块布,可是这些布里面最贵的,这是丝绸,是用蚕丝织成的布所制,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
她早就知道这是丝绸,但是此时,她却故作惊讶地问道:“是这样吗?既然这种布这么好,织娘,你可为我好好说说这种布。”
织娘听了白小玲的话,像是受了鼓舞,她坐下以后,慢慢说道:“我们东黎和南诏都生产丝绸,但是我们对于用蚕丝造成的工艺不同,夫人,你仔细瞧瞧这些丝线的纹路。”
白小玲凑过去,她随着织娘的手指看着,“南诏国喜欢用通体扭绞罗的方式织布,你看看,用通体扭绞罗的方式织出来的布是这样的方式。”
织娘再看向白小玲身上的穿着的衣服,“而夫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则是我们东黎织出来的衣服,是采用绮结的方式织布,你仔细看看,着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白小玲暗自想着,如此说来,那些黑衣人与南诏有什么关系?
她说道:“是吗?”
“当然是的,夫人,我做这一行也有几十年的功夫了,以前东黎与南诏交好,两国之间贸易来往很频繁,南诏的丝绸也曾在汴城很受欢迎,南诏的丝绸比我们汴城的丝绸可贵了好多,但是汴城的富家公子小姐们是求新奇,所以就算价格再贵,他们也乐意买,买了衣服,便是请我们去给他们做衣服,所以我定是不会看走眼的。”
这位织娘这么说了,其余几个织娘也围了过来,她们看着布筐里面的那几块黑布,有一个织娘问道:“夫人,你这碎布是从何处得到的?南诏和东黎交战三年,早已经没有贸易往来了。”
没等白小玲回答,另外一个织娘道:“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往来,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暗地里的交易还是有的。我前几日便是做过一件用这种丝绸做成的衣服。”
白小玲挑眉看向那位织娘,“额?说来听听。”
织娘有些为难,“这夫人,你看我们做生意的,也就求一个诚信,不能随便透露客户的信息。”
白小玲看了冬月一眼,冬月很是明白得取了几锭银子放到了几位织娘的手里。
白小玲说道:“你们也不要想太多,我方才也见了,觉得用丝绸做衣服极好,而且南诏织的丝绸与我国的不同,很是新颖,我马上就要当娘了,我自然是想给孩子最好的,所以想去向那位做了衣服的人请教一下,通过哪种途径可以卖到那种丝绸。”
“可”
织娘盯着她手里的碎布,白小玲知道她想要问什么,问这几块破布是从何处来的。
她说道:“这几块破布,不过是我从以前所穿的旧衣服上剪下来的,我的孩子要穿的衣服,自然不能是用旧布做成的衣服。”
她以前是户部尚书之女,拥有从南诏国运来的丝绸做的几件衣服,不足为奇。
她这样说了,几位织娘才放了心,其中一名织娘说道:“夫人,来请我们做衣服的,正是秦大人家的仆人。”
“哪个秦大人?”
“刑部尚书秦大人。”
“我知道了。”她说完这句话,便又看了冬月一眼。
冬月心领神会,她对几位织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说道:“几位织娘,这边请,做衣服的房间在那边,你们各位先过去做着,等到衣服做好,我自会给各位银子。”
“不是说夫人要学习做衣服吗?”
白小玲一头扶着额头,“实不相瞒,自从怀了孩子以后,便瞌睡有些多,这会儿乏了。”
“夫人,我们那会儿怀了孩子也是这般,既然夫人乏了,那就好生休息吧!衣服,我们做好便是。”
“多谢。”
“夫人,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不必言谢。”
她们说完,便也在冬月的带领下离开了白小玲的房间。
人走了以后,白小玲独自想着,南诏、杀手、秦府,这几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了很久,她也没有想明白,不过现在能确定的事情,那就是那些杀手很有可能是从南诏过来的,东黎境内的杀手组织里面的成员,所穿的衣服是南诏产的丝绸做成?
南诏与东黎大战三年,两国之间的交易早已经断了,就算暗地里还有一些商贸往来,但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往来的流入量很小,就算现在还能在东黎境内买到这种丝绸,那也一定价格昂贵,而且量很少。
那些杀手的衣服倒不像是在东黎国内买的,也就是说,那些杀手很有可能在近期去过南诏,或者说,他们的领导者,本就是南诏国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她得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沈琮青。
她提着裙子出去走了没几步,便看见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从冬来的房中走了出来,她停住了步子,多看了一眼,这个人是谁,为何她以前没有见过,而且现在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一件白色单衣,不冷么?
想不到他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看着她,她看着他的脸,有些感慨,这世间,竟然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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