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宿主你保重了。”
听系统的语气,就好像离了它她就活不过三天似的。对此沈苓只是暗笑:哪至于的呢?
等到诚王回来了,沈苓一抓到一个跟前没有外人的空当便小声问他:“您是不是为娶我的事进宫求皇上去了?”
诚王大为惊诧:“你怎会连这都猜得到?”
沈苓撇撇嘴:“就您刚回来这会儿脸上那喜气洋洋、怡然自得的劲儿,再联系这两天咱们说过的话办过的事儿,还难猜么?”
诚王板起脸来,指了她的鼻子嗔怪道:“你看看你,猜着了就不能装没猜着么?我还满心想着回来一讲吓你一跳呢。”他一脸烦恼,连连摇头,“唉,真是,你可真叫人扫兴!”
沈苓裂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一把抱住他就亲了上去。
这会儿随时可能有下人会进来,诚王还不习惯这么公然与她亲热,稍过了一会儿便将她从身上卸下来,笑眯眯地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瞧瞧你这德性,显见前日说什么不想当王妃,都是违心的!”
第20章 诚王府(二十)
沈苓紧紧拉着他的手:“您快来对我说说,怎会连这事儿都能求的下来的?”
其实为诚王选妃的事这时已经在筹备进行着了。想要依照诚王的计策、让沈苓混入候选秀女,自然是越早着手,越容易掩人耳目。诚王与皇帝商定之后,便细说了实施流程,皇帝承诺会派遣最信得过的宦官替他安排。
沈苓得知自己要被送走,而且一走就是几个月,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对此诚王自然只会笑话她:“将来几十年都在一块儿了,才分开几个月又怕什么?被皇兄知道你这么小家子气,说不定就不愿叫你做我王妃了。”
沈苓没办法解释,按理说送她去参选也不该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究竟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呆多久,她一点都说不清,再加上系统那个悲观说法的影响,即使预料不到什么危险,她也总会觉得过一天少一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迫离开了。
这样的心境之下,她当然会想随时都陪在他跟前,一天都不想分开。真要分开几个月之久,她总会觉得自己恐怕等不到那时候再与他团圆,就要出什么岔子离开,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宁愿不做王妃了,也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沈苓说得很真心,“要不,我还是不做王妃了,就叫我这么陪着你吧。”
诚王把脸一板:“不成,这一回是你不想走也得走,等你正正经经嫁进来后,是你想走也走不成。你是我的人,必须听我安排。”
沈苓也知道他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被说动,何况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反对。沉默了一阵,她只好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致使我回不来了,你到时就把我忘了吧,就当是……我从来都没来过。”说到后来,眼圈已经红了。
她竟会悲观到这个份上,诚王始料未及,他拉了她的手正色道:“你怎会这么怕?怕什么呢?怕华嬷嬷她们害你,还是怕猪市口那个地痞?那地痞已经被五成兵马司抓了,至于华嬷嬷,别说她不知此事,即使知道了,她敢明知你是我选定的王妃,还去伤你?她哪来那样的胆子?”
有下人报上来的华嬷嬷那些黑材料,诚王早就奏请过将她的差事彻底撸了,换了个本分听话的嬷嬷主事,府里曾经铁杆追随她的下人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治和严密控制。华嬷嬷如今已经是个毫无势力的平民老太,怎可能对未来的王妃构成威胁?
诚王实在想不出,沈苓一个小宫女还能有什么仇家。
沈苓只是摇头,脸上大体恢复了自然:“这不是要走了,就患得患失么?你别当回事,都是我胡思乱想罢了。”
诚王想了想道:“徐显炀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可以差遣他去护着你。”
沈苓连忙摇头:“不不,他还得护着你呢。再说你也说了,我去参选秀女这事要尽量掩人耳目,哪儿能带着一位王府护卫在跟前呢?你放心,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依照原本故事走向,徐显炀这时候就该守在诚王跟前,沈苓知道,中秋之夜诚王的意外遇险其实可以归咎于她对原故事线的影响,如果没有她穿插进来,他就不会有那次经历。她可不敢再因自己调走他最得力的保镖,害他又遇到什么危险。
即使最终结果都是被迫退出这个世界,她也希望出事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诚王并不觉得她会有什么危险,就没再多说什么。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他便安排了人悄然送沈苓离开王府。
皇城以北有处院落被称作“宫女所”,每一次宫里选妃嫔或是选宫女,初步采选上来的女孩子都被送到这里,参加进一步的遴选与培训。这一回为诚王选妃,初选上来的女孩们同样被送到这里,沈苓就被送进这里,与那些女孩子混在了一处。
从马车里出来,看见全然陌生的人和地方,沈苓按捺下心头不安,默然叹了一声:要是能把这一段经历快进过去,直接跳到与他团聚的那天,该多好啊……
*
诚王之前就好好权衡过,想要娶沈苓做王妃这个消息去告知皇兄,但凡不是赶在皇兄刚为别的事生了大气、心绪极为不佳的当口,都不会惹来皇兄什么不悦情绪,但如果对象换做是皇嫂,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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