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昊赶忙拆开她的手转身道:“江凝,咱们毕竟还未成亲!”
沈苓眸光晶亮地望着他:“我问你,从河里救起我那回,你究竟看见了我多少?”
程青昊错愕:“为何忽然问起这?”
沈苓问:“那次看过我之后,你有没有肖想过我?”
那当然是肖想过……无数次了,可程青昊怎好承认:“没,没有。”
沈苓满面失望:“果然如此,可见我长得太不好看,你看过了竟然都没反应。你对我有情,都还对我没有半点肖想,我究竟是长得有多差劲啊?让你娶我真是委屈你了。既然如此,咱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我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忧,由我去分说就是。”说完便转身走去。
程青昊大急,忙拉住她道:“才不是呢!我……方才没敢说真话,其实……我都不知肖想过你多少次了。你没见这些日子,我都不敢碰你么?就是因为平素肖想你太多了,怕自己定力稍差,就忍不住。”
沈苓心里大乐,回过身时却板起脸道:“忍不住什么?”
程青昊脸如红布,眼神躲闪:“你……明知道的。”
沈苓“嗤”地一笑,拉着他去到床边坐:“来来,给我细致讲讲,你都肖想过我什么来着。你若说不上来,就证明你是骗我,证明你是嫌弃我难看。”
程青昊知道她是有意逗他,就退开坐远了一截,拿过中衣来穿到身上:“江凝你别闹我了,眼下天都黑了,夤夜之间孤男寡女,一不小心便要出事,难不成你就是特意来考验我定力的?”
沈苓也不接他的话,又笑问:“那你想不想听我说说,我是怎么肖想你的?”
程青昊睁大双眼:“你也……不,我不想听。”一转念就明白这又是一个逗他的招数,他还苦口婆心地为她讲道理,“江凝,咱们婚期也没有多远了,这段日子以礼相待有什么不好的?虽说别人可能早就对咱们有所议论,可咱们自己心里坦荡不就成了?”
沈苓这下是真失望了,她又没什么经验,能做到刚才这样已经到了极限,他却还要维持他的坦荡,难道就没希望了?
这样下去,她总觉得前景又不乐观,恐怕在跟他成亲之前又得出什么幺蛾子,然后他们的一段姻缘就又完了,等去到下一个世界,即使目标还是他,也要从头开始,然后说不定最终仍是一样的结局……
程青昊见她忽然安静了,脸上尽是怅然落寞,就像又回到了他初见她的那一日,这回怎么看都不是逗他的了,他顿时揪起心,凑过来握了她的手问:“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都对我说说。”
能跟他说什么呢?要说她担忧自己根本活不到与他成亲,他又怎可能会信?沈苓只能编瞎话:“其实,别看我面上不显,自从明白了你的心意以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程青昊大感意外:“你竟会这么想?”
沈苓眼望一边,幽幽道:“虽说我被我爹认了回去,成了三阳教少主,可在我自己心里,我还只是个连爹娘都不知是谁的野丫头,是女淫贼的徒弟,与你的身份差了一天一地。即使我真做了三阳教教主又如何呢?在外人眼里,我就配得上你了么?
为此,我就忍不住患得患失,总担忧什么嫁你为妻,与你白头到老,都是一场美梦罢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都没了。这些日子你但凡待我冷淡一点点,哪怕只是少对我说句话,都叫我心惊胆战,唯恐美梦就快要醒了。”
程青昊一时沉寂下去,反复琢磨着她的话:白头到老都是一场美梦,不定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沈苓回眸望他:“你看你遇见我之前,还一心一意想着将来要娶瑛瑛呢,我的出身与她差那么多,恐怕你多多少少还是介意的吧?”
程青昊心不在焉地说:“别胡说了,我对瑛瑛与对你的心意完全不同,我从来都没对她有过半点肖想。”
沈苓一怔:“这么说,你还真肖想过我来着?”刚才还当他只是被她一激,才故意那么说的。他这种老实头儿,还真会YY那种事?
程青昊发觉自掘陷阱,不禁张口结舌,脸又红得像只熟螃蟹,眼神瑟缩地道:“是……有过那么几次。”
还不止一次,沈苓大感兴味,挨近了他鼓励:“快来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肖想我来的?不听你直说,我可不敢信你这么稳重端严的人真能想那种事。”
是啊,他怎那么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呢?程青昊羞得脸如火炭:“那些都不是好事,怎好说给你听?说出来都是污了你的耳朵。”
“不怕不怕,”沈苓笑着偎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不能说给外人听,还不能说给自家婆娘听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又不会因此看低了你。快点说吧。”
程青昊心里挂着她那黄粱一梦的顾虑,也有所意动,迟疑了一阵,就忍耐着脸上几欲滴血的燥热,徐徐说了起来。这种事说出口便有了感觉,有了感觉也便渐渐水到渠成了。
“青昊,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当然喜欢,江凝,你比梦里还美,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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