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玲珑眼眶微红,低声道,“我从嫁给你开始就在充当一个我完全陌生的角色,从头到尾,就未停止过,你说你不在意,可我呢,始终不是我自己。”
炎渝南脸色一变,开始慌张起来,“玲珑,你怎么了?”
可玲珑依旧低语着,“你们什么都瞒着我,你们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脸上的慌张越来越浓,炎渝南不顾那虚弱到残破的身子靠向玲珑,那时玲珑却缓缓抬头,脸上的苦涩一览无遗,“就这样吧,若是这关我们过了,那么这个错误也该结束了,若是没过,我便陪你一起死。”
那一字一句宛如重击,狠狠的敲在他心上,说不清那是苦涩还是悲凉,旋即在心里卷席而开。
“怎么会……”他缓缓呢喃着,胸口一闷,百般郁苦,顿时额前冷汗渗出,浑身卷缩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第二波药效正在疯狂侵蚀着他身体。
“药效又发作了?我去叫无忧来。”玲珑连忙抹掉眼泪,站起来,正欲去找无忧,一出门,便看见无忧提着医药箱走来。
“我想,第二波药效应该来了吧,所以我来看看。”无忧淡淡的笑了笑。
玲珑点头,神色忧心,让出路来“嗯,看来这寐魂草药效很强,你来看看他吧。”
无忧缓缓走上前,见炎渝南神色痛苦,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替他把脉,脉像已虚弱无力,连跳动都缓慢,若不是她知是炎渝南服用了寐魂草,定会跟其他大夫一样以为炎渝南已回天乏术。
“怎么样了?”玲珑走过来。
无忧正欲回答,门口一人走了进来,恭声道,“王妃,大夫来了,要宣进来吗?”
玲珑回头,淡淡的瞥了门口那人一眼,随声道,“我去看看。”
旋即玲珑便随着那人离去。
看见玲珑离去,无忧回过头,淡淡的瞥了炎渝南一眼。
“为何不通知我就擅自服用寐魂草?你知不知道你身体本来就因为服用那些药而虚弱,现在又瞒着我服用这种连根底都不了解的药,如果不是幸运,你根本挺不过去。”一边用银针缓解炎渝南的痛苦,无忧一边责怪似的说道。
炎渝南总算好了很多,苦笑着道,“多谢了,咳咳,若不是你,我恐怕真的死了。”
昨夜,炎渝南支走玲珑,自己一人服下无忧之前给的寐魂草,未曾想,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无忧及时赶到,恐怕炎渝南早被寐魂草那折磨死人的霸道药效给弄死了。
现在想起来,炎渝南倒是很感谢无忧。
无忧叹了口气,“我倒是低估了寐魂草的药性,恐怕会有后遗症,你要有心理准备。”
炎渝南点头,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我明白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玲珑吧。”
“好,不过你自己小心点吧,炎千殇多疑,看来他会派人来查看证实,以你的脉象应该不会有多大的纰漏,要是实在被发现了,我会出手的。”无忧极其云淡风轻的说着,缓缓拔出银针,神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件轻如鸿毛的事一般。
“你本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帮我。”炎渝南咳嗽几声,淡淡的笑了笑。
无忧轻笑,抬起头来,微微弯眉,“错了,我不是在帮你,既然我参与进来了,便没有脱身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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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了,你自己也小心,这次下来炎千殇应该暂时不会有动作,那么我们又足裕了点。”炎渝南松了口气。
无忧扶额,一脸无奈,揉了揉眉心,“你干嘛跟我说这么多?听起来,真麻烦。”
炎渝南看无忧这一脸嫌麻烦的模样,不知笑好还是哭好。
“这些你都有资格知道,也应该要知道。”
“打住,别说了,我听着脑袋疼,你还是留着精力对付炎千殇吧,药效还有七天,过了你就没事了。”无忧收起银针,淡淡的说道。
炎渝南点头,“嗯。”
过了一会,玲珑领着一个白衣大夫走了进来。
无忧退到一旁,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注意着玲珑身后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夫身上。
“王爷,草民圣合医馆大夫,这就为王爷诊治。”白衣大夫恭敬的鞠了一躬,紧接着便上前,小心翼翼的伸手为炎渝南把脉。
在探知道炎渝南那几乎衰弱的脉搏之时,白衣大夫眼眸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欣喜,那几乎掩不住欣喜自然瞒不过无忧,无忧淡淡的一笑,旋即缓缓阖上眸。
“草民无能,望王爷恕罪。”白衣大夫猛地跪倒在地,这般力演出,无忧却连看都懒得看。
“算了,本王自知气数,你退下吧。”炎渝南苍白无力的低声道,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点重量。
白衣大夫随即被人带着离开。
无忧缓缓走过来,唇瓣微扬,清凉的声音在房间里淡淡的响起,“明日启程吧。”
炎渝南咳嗽着笑了笑,“二皇兄手下的人都这般掩不住情绪么?那这样便好办多了。”
“估计只有一两个罢了,不要大意轻心,万事小心吧。”玲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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