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主持,他或许知道。”沈月说着便拉起琉璃往门口跑去,转角到大堂停下。
“季月主持。”
沈月的一声低声也迅速引起了琉璃的注意,她往沈月目光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名手持法杖,身披着袈裟的男子正抬眼往这边看来,男子模样与其他和尚不同,相貌清秀俊朗,若不是头顶的光洁以及那刺眼的戒疤,琉璃断不会认为这是一名和尚。
“沈夫人,不知有何事?”那被沈月称为祭月主持的男子温和有礼的道。
沈月身子微微一曲,同样对祭月很是尊敬,“有一事,还请主持帮忙。”
“哦?”祭月略显惊讶,可很快平复下来,“有何事沈夫人说便是,贫僧若能帮助夫人,定不会推辞。”
沈月微微一笑,刚要说话,一旁的琉璃便轻轻挡住了她,然后温和的一笑,“祭月主持你好,我叫琉璃,这次前来是为了找一叫青牙的朋友,我们这次冒味来找祭月主持,也只是想问一问,主持可认识一名唤青牙的姑娘?”
祭月想了想,片刻之后摇摇头,“抱歉,贫僧从未认识一名叫青牙的姑娘,要不还请这位女施主先在这里住几日,也好方便寻找。”
琉璃无奈的点点头,现在看来就只有这个办法了,“那便麻烦了。”
祭月温和一笑,“稍后,我便吩咐小僧为女施主准备厢房,若有青牙姑娘消息,贫僧定第一告诉女施主。”
琉璃点头,与祭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与沈月出了大堂。
“放心吧,一定会找到的。”见琉璃垂头丧气的模样,沈月细心的安抚道。
琉璃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有着一丝淡淡的悲伤,无论如何,这悲伤,都终究应该早日落下帷幕。
宇文烈也好,青牙也好,这些的这些她都应该去解决的。
夜深了,月色似水,柔和的月光将坐于台阶上的一个身影包裹进来,映的那双眸子盈盈秋水,煞是好看。
“女施主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黑夜中?”
一声清凉自背后传来,幽幽的没进琉璃的双耳。
琉璃回过头去,只见那深邃的黑夜中站着一个明黄与淡红交织的身影,冷风吹过,那衣角呼呼作响。
看见那来人,琉璃也是笑了笑,有礼的打了个招呼,“祭月主持,晚上好。”
祭月温和一笑,右手利落熟练的放于下巴前,“琉璃施主,晚上好。”
祭月走上前,琉璃笑了笑,“祭月主持也睡不着吗?”
祭月站于一旁,柔和的目光看向远处,“今夜月色极佳,贫僧是出来赏月的。”
琉璃抬头去看那立于一旁的身影,唇瓣扬了扬,挑了挑眉,“是啊,我也是在赏月。”
祭月淡淡的一笑,“依贫僧看,女施主应是有心事吧,若只是赏月,背影又为何如此悲凉?”
琉璃一愣,旋即苦笑着摇摇头,“祭月主持还真是神机妙算。”
她的伪装被一语道破了。
“施主抬举了。”
琉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吹起了额前的碎发,灵气十足,“祭月主持,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出家?”
祭月身子微不可察的微微一震,旋即轻笑了笑,“尘缘已了。”
“啊?”琉璃疑惑的蹙眉,哭笑不得,“原来这世间的缘还能有理清楚的一天。”
至少,她如今已经是一团糟。
祭月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古井不波的眼眸里平静似水,“只要放下了,便了了。”
“若是没办法放下怎么办?”琉璃托着雪白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
祭月缓缓阖上眼眸,淡淡的道,“那便忘了吧。”
闻言,琉璃则是很无奈,苦笑一声,“我早忘了,可又想起来了,恐怕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那想必女施主一定经历过许多刻骨铭心之事,若不然不会这么苦脑。”祭月缓缓睁开眼来,仔细看,那深邃的眸子中竟然有着淡淡的苦涩。
琉璃笑的又无奈又苦涩,““祭月主持,你不是说你尘缘已了了么?”
祭月轻叹,那般无奈在这黑夜中缓缓响起,幽幽穿入琉璃双耳,“主持,该不会凡心未了吧?”
琉璃打趣着,唇瓣扬着些许戏谑。
祭月连忙一慌,将身子转过来,对着琉璃连连阿弥陀佛,“施主,此话万万不可乱说,贫僧已皈依佛门,六根清净,红尘之事已与贫僧无关。”
看见祭月那模样,琉璃噗嗤一笑,“主持放心,我是胡说的,刚才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祭月忽被呛了一口,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施主好爱开玩笑………”
琉璃乐的自然,“主持也是啊。”
黑夜寂静,月光下,那一坐一站的背影分外显眼,冷风吹过,扬着那衣袍,很安静的一幕。
翌日清晨。
琉璃推开门,迎着柔和的阳光,嘴角微微一扬。
“早。”
一声温和自前方不远处传来,琉璃抬头一看,原来是祭月正提了小木桶给几株淡紫色的花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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