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琉璃又凑上前,伸手替他拢了披风。
慕容浅轻轻拉过琉璃入怀,贴脸上前,一声轻柔轻轻在琉璃耳边绽放,“夫人,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不知是因为这般亲密接触还是那句酥麻入心的夫人,琉璃面红耳赤,小心的窝在他怀里,应了声,“什么?”
慕容浅勾唇一笑,下巴亲密的抵在她肩间上,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边,细声呢喃着,“我梦见,膝下儿女成双,夫人在旁。”
原本听见这话琉璃本应欣喜,不知为何心头却涌上一股苦涩,将那女儿家的羞涩都尽数抹去。
琉璃红了眼眶,却强忍了泪水,温声道,“还太早了些。”
他开了口,声音很平沉,“终归要想的,我怕,我撑不到那时候。”
他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边,琉璃觉得心头一酸,道,“还很久呢,我会陪着你的。”
他安了心,应了声,“那便好。”
接着,他拥着琉璃,又昏昏的睡了过去,这些天,他昏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每一次都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总是让琉璃提心吊胆。
待慕容浅安睡了,琉璃小心的抽出身来,正好看见不远处站着抹眼泪的花婆婆。
琉璃走上前,伸手温柔的揩了揩花婆婆那饱经沧桑脸上的泪水,“慕容还没有到大危的时候。”
花婆婆老泪纵横,“自从你回来,啊浅开心许多。”
“我会守护他的。”琉璃浅浅一笑。
“你不必委屈自己的。”花婆婆道。
琉璃低下头,伸手抚上胸口,“之前都是我不听从自己的心。”
花婆婆望了望桃花树下沉睡的白衣男子,神色动容,“现在如何?”
琉璃抬起头,随着花婆婆的目光看向桃花树下,抚着自己的胸口,“现在,这里,是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慕容浅。
“大彻大悟向来不是你的性格。”花婆婆摇了摇头。
琉璃笑了笑,目光紧紧地停留在那个洁白的身影之上,连胸口都快出现窒息感,她道,“天下很大,所以我留恋的事物有很多,爱的、喜欢的、恋的、疼惜的,这些都是我的大彻大悟,原本我以为我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人,只要爱了,动心了,那我便会至心不渝,哪怕以后出现另一个重新让我动心,用他的万世温柔让我温暖的男人,我也会理智的判断这是爱,还是其他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如果我足够爱第一个人,那么我不就不会对第二个动心,所以,我,至少现在,不想去爱任何一个人,或许只是因为第一眼的瞬间让我沉迷,我不知道我爱的是谁,只不过,我现在很肯定,心里所呼唤,所等待的名字,是慕容浅,而不是其他。”
琉璃顿了顿,继续道,“花婆婆,或许,我不爱任何人,可是,我最不愿失去的,只有慕容。”
花婆婆笑了笑,“啊浅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琉璃摇了摇头,“我终归错的太离谱。”
“没有一个人是没有过错的。”花婆婆安慰她。
琉璃苦笑一声,“可我等错了人。”
她以为宇文烈是她一直等待的人,可是,却错过了慕容。
“你已经回来了。”花婆婆道。
琉璃道,“我整整花了五年走回来,时间,总是不富裕。”
花婆婆轻轻的拍了拍她后背,“啊浅会没事的。”
琉璃点头,抬起头来,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彩,她呢喃着,“会的。”
夜深了,月亮很亮,很圆,是很少见的一晚。
“今天月色极好。”慕容浅由琉璃扶着缓缓走出门口,身上披着一件披风,滚着银边的衣袍随着夜风飘扬。
琉璃看了,又伸手拢紧了他身上的披风,淡淡的蹙眉,“夜风也很大。”
慕容浅温笑了笑,“看来我倒有个贤良淑德的夫人。”
琉璃剜了他一眼,“还没有成亲呢,不要夫人夫人的叫个不停,若是我突然反悔不嫁了怎么办。”
慕容浅握住琉璃的手,“你不喜欢,我不叫便是。”
琉璃叹了口气,想了想,俏皮的眨了眨眼,“算了,你还是叫吧,毕竟你比我有人气多了,要是来个什么公主,你叫人抢走了,怎么办。”
慕容浅无奈,摊手一撇,“什么都叫你一个人说了,我还说什么?”
琉璃挑了挑眉,“我霸道野蛮惯了。”
慕容浅凑上脸去,淡淡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无碍,为夫喜欢。”
琉璃顿时面红耳赤,这般露骨的甜言蜜语,她向来很少听。
看着那红到滴血的脸颊,慕容浅温和的笑了笑,有半个玩笑道,“这种话你还是尽早习惯比较好,日后我且活着的日子会经常说给你听,待我不在了,也不会落个负心寡性的名头。”
闻言,琉璃的脸却突然沉了下来,挣开慕容浅的手,冷冷的转过身,“你若这般想的话,这种话以后便莫再说了。”
慕容浅苦笑一声,“琉璃,你什么时候这么经不住事实了?”
琉璃正抬脚的动作顿了顿,旋即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我知道你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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