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为什么要砸老师傅的铺子,强闯民宅,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洛倾音一边扶张老起身,一边冲着那群人低声一吼。
他们被吓的肩膀一抖,额头冒出了缜密的冷汗。
都说帝烨冥是个冷面阎王,但洛倾音也丝毫不逊色。
你见过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能随随便便一脚把人踹飞吗?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
对此,官兵头头只好硬着头皮作答。
“回王妃,前年宫里新下了兵器官卖的命令,按理说像这种铺子早就应该关门了,是这老头子硬赖着不走,拖到了现在,那我们也这是没办法啊,何况太子殿下还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务必解决掉这间铺子的问题。”
洛倾音只想笑呵呵,帝烨丞,又是他这个搅屎棍。
“所以,龙岳国的律法就是这样写的,可以随意闯入民宅,破坏砸毁百姓财物?”
帝烨冥双眸微眯,末尾的字眼音调扬起,带着危险的意味。
“可是王爷,必要事件当然也要使用必要手段,这——”
“少在这废话,我只知道,你们用你们腰上那把本是用作保家卫国的刀,却用来威胁百姓,像你们这样的军中败类,根本就不配穿上这身兵服!”
洛倾音的声音不大,但却震慑力十足,字字铿锵有力,就连帝烨冥的眼中都增添了几许赞叹之色。
不错,这小东西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滚,都给我滚,否则——”
洛倾音拉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满都是威胁,谁还敢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滚滚滚,我们这就滚!”
他们立马屁滚尿流,恨不得一窝蜂似的全冲出去。
然而,如死神一般的声音却再次降临到耳畔:
“等等,回来。”
一群人脚步一顿,这……是让他们走还是不走?
不过他们可是想多了,帝烨冥虽然叫住了他们,但却并不是挽留。
“回宫里各领五十大板,五十长鞭,完事之后一人一桶盐水倒在身上,一滴不剩,清理伤口,本王随时会回宫监督,弄虚作假者按违抗军令处置,另外,你们砸坏的东西,将由你们自己按价钱的三倍赔给这位老伯,少一个铜板都不行,懂?”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帝烨冥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但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去反驳,因为他们知道,那只会让他们死得更惨!
他们虽然不是帝烨冥手下的兵,可一个掌握军中大权的王爷的话却不能不听。
何况邪王向来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像这种惩罚,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作死作得是相当的成功,谁还敢反驳一句?
整个屋子顿时安静的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那群人一脸恐慌,艰难咽下唾液的声音。
“本王在问你们话,懂,还是不懂?”
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像是能卷起一阵狂风暴雨。
那群官兵打了个哆嗦,开始疯狂点头。
“滚。”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刹那间,四散逃窜,整个铺子都恢复了安宁。
张老看见他们已经离开了,不禁绝望的叹息了一声,拾起一片地上的碎片,双目空洞。
此情此景,刺痛了洛倾音的双眼,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想要安慰张老,但话到嘴边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废墟,三言两语,又能抚平张老心里多少的创伤呢?
“老师傅……”
洛倾音微阖着眼眸,轻轻唤了一声。
她站在张老的身后,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群人非要用这种手段,摧毁张老心里最后的希冀。
一个仅仅靠着老人家信念苦苦支撑的小铺子,又能影响他们多少?
“没关系的,这也刚好能让我死心。”
张老将泪水硬生生的逼回了眼眶,干裂的嘴唇微张,扯出了一丝弧度,强颜欢笑。
而后,他转过身去,颤抖的摊开手掌,一枚戒指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心。
那是一枚外壳雕刻精美,却暗含玄机的戒指,顶端还镶着一颗小巧的白玉珠,美玉无瑕。
蓝银相间色的指环,很好的掩盖住了戒身那五个极其细小的圆孔,而五个圆孔之中,藏着的正是金蚕蛹丝,只需要轻轻扭到白玉珠,机关便可一触即发。
这间小铺子虽然刚刚被那群官兵们如此的残害,但张老将戒指紧紧的护在手中,才能让它幸免于难。
“这玉珠?”
洛倾音接过戒指,眸中荡漾着微波粼粼。
“其实啊,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女娃娃,我想着你肯定是爱美的,所以完工之后特地在上面镶嵌了一颗玉珠,就权当是送给你了。”
那颗玉珠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着七彩琉璃光,煞是好看。
洛倾音只一眼,便看出这颗珠子定价值不菲。
“不行,这玉珠这么贵重,我不能白拿您的东西。”
“这玉珠是我妻子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如今她走了,放在我这里也只能是放着,岂不是浪费了?倒不如送给你,你戴上之后一定很好看,相信我妻子她知道了以后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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