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十分简洁,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最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现在必须去承担一个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责任,至于皇位,从始至终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还请他的父皇代替登基,他的父皇有能力做一个好皇帝。
就这样,十四年间杳无音信。
颜宸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果那女人说的句句属实的话,那么她应该是他亲皇叔的女儿,宣月国的郡主,是他的妹妹才对。
可是为什么,面对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他非但没有一丝激动,反而越看越觉得那女人实在是太恶心死了?
难道他真的,变得越来越冷血了吗……
见颜宸离开的虽然匆忙,但好歹也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迟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这谎言算是……成功蒙混过关了吧。
“姑娘,你自己还可以站起来吗?”
将军轻声询问着,既然是他们太子留意的人,那么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更应该小心翼翼才行。
“嗯,可以。”
迟藕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弹跳了几下之后,不由得在心底暗自感叹了一声:真神奇!
方才还疼得这么厉害,现在居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
不过迟藕还不知道的是,等到明天早晨她睡醒一觉起来,她的脚将会肿成大猪蹄子。
“那好,我现在带姑娘回我们宣月的营地,还请姑娘随我来。”
“宣月?”迟藕声音十分细微的喃喃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令她眼前一亮:
“那,刚刚那位紫衣公子,该不会就是宣月的颜宸太子吧?”
将军点了点头,以一副“你居然才知道”的口吻应答了一句。
“要不你以为除了邪王殿下之外,还能有谁,有我们太子这般风姿绰约?”
天呐,迟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她,居然傍上太子这棵大树了!
她刚刚撒谎说那护身符是她的,真的是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啊。
不再多说什么,迟藕跟那将军去了营地,做着自己即将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拜托她那个穷困潦倒的家的美梦,整整笑了一路。
颜宸到帝烨冥那里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一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上写满了“衰”字。
“本王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着急的来给本王吊孝?”
帝烨冥站在离颜宸大老远的地方,就看见他脸上写的那个“衰”字了,不由得开口玩味一笑。
颜宸闻言,眉毛不自觉的抖了抖,不屑了一声。
“吊孝倒不会,你若真死了,本宫肯定会追着你的棺材放鞭炮庆祝的,没准儿做梦都能被笑醒。”
“哦,那你可别把自己给笑死了,滚下去陪本王就不值当了。”
“不劳殿下挂心,本宫可没有那么蠢。”
“谁知道呢。”
“你!”
帝烨冥和颜宸身后的士兵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各个满头黑线。
这邪王殿下和颜宸太子果然还是逃脱不了一见面就互怼的基本定律……
几年前也是这样,几年后依旧也是这样。
想当年帝烨冥和颜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会变成彼此最大的敌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可事实却让他们犹如身处在冰天雪地里,冷冷风夹带着冰碴子,在无情的拍打着他们的脸。
这酸爽,有着前所未有的正宗。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和邪王殿下单独谈些事情。”
“遵命。”
颜宸的部下领命,而帝烨冥的部下在得了帝烨冥的指使之后也快速离开了。
气氛,一度变得沉重起来。
“你那个染上了怪病的部下如何了?”
颜宸此次来找帝烨冥的目的,依旧是针对此次来势汹汹的怪病。
而说这话的时候,帝烨冥的脑子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浮现出了迟到的那张脸,他的气场顿时冷厉得吓人。
好在对方是颜宸,气势上与帝烨冥不相上下,才没有被吓到腿软。
“不会……死了吧?”
颜宸一头雾水,他刚才好像没有惹到这家伙吧,咋还闹上情绪了?
“被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拖延了他病发的时间,好像暂时还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还可以撑多久。”
帝烨冥紧了紧拳头,收了他那骇人的气场,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藏在了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想失去自己的部下,哪怕只会失去一个,他也并不想。
“什么小子?”
颜宸处理好了村西头那边的事情之后就直接过来这里了,所以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提还好,一提帝烨冥就更加暴躁了,迟到的那句“我要你”就像是魔音绕脑。
帝烨冥简直就想立刻把迟到丢进水里泡个透心凉,然后再拧成麻花顺手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别让他再见到这个人了。
“刚来不久,她的身份本王已经派人去着手调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不过她的医术的确不错,就连少洵都想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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