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路过关斩将,把暗地里搞事情的刁难她的陷害她的通通铲除,帮助陛下解决了内忧外患,一路荣宠,直接被陛下宠上了皇后之位……
这样的内容用现代人的眼光看也就是一篇非常普遍的苏爽甜古言文,没什么好深究的。
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实里应该是陛下和尘国公主和亲,结果……
陆茗吓得脸色苍白。
其实,平日里,给陛下写虐文已经成为了话林院不由分说的规定,太傅他老人家一直认为众阁士就算再笨,那顶多也只是文笔太差剧情欠佳而已,谁知道里面混了条胆肥的鱼儿,竟背向而行,写了个甜的。
当然了,这甜话本要是被他看见了,是绝对不会呈给皇上的,最多会痛骂一顿再判个离题打回来让陆茗重写,可惨就惨在那天审话本的是张无鸣,而且张无鸣只审到了一半丞相就来搞事情了,这么一耽搁就到了晚上,晚上又来了个刺客,再一耽搁,完了,把陛下给招来了……
陆茗心如死灰的含着破抹布跟被夹住尾巴的松鼠般垂死挣扎的“唔唔”两声,想要为自己辩解。
楼越指尖一顿,不悦的皱眉,封皮比奏折还厚重的话本便直接擦着陆茗的头顶飞过。带起的劲风把乌纱帽掀开,一头剪得鸡零狗碎参差不齐的黑发就这样垂下了肩头。
这一怒起得有些临时,陆茗没个准备,被吓得虎躯一震,脸色铁青,声音弱了下去,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什么临危不惧、处事不惊、随机应变、誓死不从那都是人家作者拿来形容女强文女主的,她?没吓尿就值得恭喜。
平静的世界里,烛火摇曳,白蜡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楼越起身,背着手慢悠悠的踱过来。
陆茗的小心脏配合着他的步伐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低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后宫佳丽三千,唯此一人,荣宠一生?”
陆茗指尖泛着白,不敢与他对视,只盯着他的毡靴“呜”了一声,算是回答。
男人呼吸攸的沉下来,突用冰冰凉凉的手掐住她的下巴直接将她提离地面,顺手抽掉她嘴里的抹布。
陆茗气门受阻,难耐的胡踢乱蹬,嗷呜道:“陛下,甜文这玩意,它有利于身心健康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宜多不宜少,小……小的是真心希望陛下能过得幸福美满……啊!”
楼越手上骤然加重力道,陆茗最后那个“啊”字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
“宜多不宜少?”他眼里蕴着寒光,冷漠的看着陆茗在他手里从剧烈扑腾到无力的垂下手再到即将溺死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这家伙似乎对掌控人命这件事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比心理医生还擅长击溃他人的心理防线和理智。
他眯起眼,微偏过头问:“李总管,按照棠国律法,满嘴胡言妖言惑众者应当如何?”
李总管跟在楼越身边也有八/九年了,多少了解他的脾性,低着头,期期艾艾道:“其罪当斩。”
“叮”的一声,陆茗脑中的弦断了,她愣愣的眨巴眼。
楼越对李总管的回答倒是颇为满意,猛的松开手,陆茗“砰”的一下摔回地上缩成一团,膝盖麻痹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他没什么感情的说:“拉下去砍了吧。”
守在门外待命的侍卫得了令,齐步进屋,腰间皆是一柄硕大弯刀,看起来跟死神夺魂的镰刀还特别像,陆茗彻底疯了。
“陛下,等等!”
她一头撞开拉着她的李总管,也不顾什么“身为一位甜文作者”的狗屁信仰了,扭动着挣脱绳子,一把抱住离得最近的那根柱子,声泪俱下的喊道:“呜……陛下,您别生气,我给您写虐文,小的最会写虐文了!真的,您信我!我什么都给你写……”
楼越坐回案前,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别废话了,拖下去砍了吧。”
“喏。”
那两个刽子手侍卫不再犹豫,左右开弓,一人一手将陆茗缠在柱子上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掰开。
陆茗没了生机,气炸了。
心想,反正都要人头落地了,那她还不如狂一点,说不定有机会穿回去还能顺便和基友们吹吹牛皮,说自己当年也临危不惧了一波,可帅气哩!
于是不管不顾的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侍卫兄弟的帅脸上。
然,力道没收好,从狗洞中捡起来偷藏在袖子里的精致小盒子顺势朝门边飞了出去。
只听“刷”的一声,被匆忙赶来的淳王抄手接住了。
第10章 升官发财死爸爸。
经过这一变故,侍卫呆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互相对视一眼,等待楼越的下一步指示。
陆茗停下撒泼的动作,坐在地上,不要脸的伸长脖子,望向门口,目光从淳王的手移到他脸上,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抱住这条大腿让他帮忙求情,而是。
陆茗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弱弱的问:“那个,你手里的盒子是我的,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淳王没理她,垂着长睫瞄了两眼揣在手心的盒子,抬步进了殿里。
淳王目不斜视的从陆茗身侧走过,衣袖飘摇,带着盈盈的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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