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在一群太监的拥簇下从屋里出来。
陆茗见他神色自若,毫发无伤,并没有中毒的迹象,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俩终究没有同房,她不杀他,而他只怕是穷其一生也无法渡她了。
陆茗魂不守舍的听完早朝,陪楼越用午膳,看着他在广寒宫门前驻足。
李泰白察言观色一番,问道:“陛下是否要去广寒宫?”
楼越收回目光,眼神几番变换,转身:“去云秋宫。”
陆茗一愣,云秋宫是袁若桐那小妮子的住所。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达云裳宫时,袁若桐正和两个丫鬟在给手帕提诗,听见脚步声抬起眼,慌忙将手帕藏在书卷底下。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楼越扶起她,瞥了眼桌案上的书卷,“爱妃好雅兴。”
话毕,从其中抽了一本。
袁若桐惊恐的睁大眼,吓得额冒大汗,扑过去阻止他:“陛下,臣妾信笔涂鸦,难登大雅之堂。”
书卷受到冲击滚落下来,袁若桐全身发抖的拽着裙子。
陆茗和李泰白连忙将地上的书卷捡起来,她蹲身挪动踩到了一条白色手帕,上面写了几句诗,她凝神看了一眼,心里发忡,藏进袖子里。
若桐这小妮子好大的胆子,进宫当了妃居然还敢写诗表达自己对江亦秦的爱慕,这不是公然给楼越戴绿帽吗?楼越正气头上,这要是被他发现了,不仅是若桐,连王爷也要受牵连。
陆茗藏好手帕,若无其事的把书卷摆回桌上。
楼越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爱卿方才藏进袖子的是什么东西?”
他从陆茗袖子里抽出手帕,兴趣颇深的从头看到尾,一掌拍在桌上:“淳王爷真是好福气啊,连朕宫内的人都时刻惦记着他,说,这是谁写的情诗?”
陆茗和若桐对视一眼,小妮子双眼噙着泪光咬着牙恳求她。
陆茗泄气,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是臣,王爷对臣有恩又是臣的师兄,臣进宫数日,无以回报,便想为王爷写几句诗表达感谢,还望陛下恕罪。”
她一个小官,被抓了顶多是不守宫规,若桐就不一样了,她是楼越的妃子,如果被人发现这情诗是她写给江亦秦的,那就是通奸,不仅太尉府,也许连淳王府都难逃一劫。
楼越气得把手帕甩到她脸上,低气压笼罩在屋内:“好你个起居注史,以文乱法,连驸马都敢染指,来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关进大牢!”
陆茗喉咙一哽,瘫坐在地,没想到屁/股还没好多久,又要挨板子,皮开肉绽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听着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屁/股上,陆茗呜哇一声咬住手臂,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李泰白摇头叹气道:“你别看我,老身也救不了你,你若是不想连累淳王爷,最好别出声,这棠国除了三夫人,只怕也没人救得了你了。”
陆茗一听,把闷哼咽进喉咙,挨了五十大板彻底晕过去。
意识清醒时是在臭哄哄的牢房里,昏暗的房间,只有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陆茗睁开眼,往亮光处看去,江亦秦就垂手立在门边,清俊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
陆茗哑着嗓子,轻声叫了他一声:“王爷,你来了。”
闻言江亦秦指节轻微抖动了一下,垂眸看着披头散发缩在墙角的她,语调含着薄怒:“进宫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明哲保身,不要多管闲事吗?”
陆茗蔫着脑袋,委屈的哼了声:“师兄的事才不是闲事。”
江亦秦一怔,神情柔和下来,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不起。”
陆茗跟只小禁婆一样,动作缓慢的爬到门边,双手从栏杆中伸出去,一把抱住他的腿,泪眼婆娑,哭得撕心裂肺:“师兄,疼……我屁/股疼……”
江亦秦摇了摇头,蹲下/身,捧住她的脸,帮把她颊边的乱发别到耳后,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轻轻的警告她:“以后别乱来了。”
陆茗抽了抽鼻子,小鸡啄米的点点头。
江亦秦总算满意的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睡吧,我在这里陪你,天亮了会有人来接你出去。”
在陆茗眼中,没人比江亦秦更靠谱了,他说会有人接她出去,就一定会,陆茗安心的枕着他的手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一亮,宫里果然来了两位高大威猛的侍卫把她从牢里救走。
听这哥俩的意思是她被楼越贬到了广寒宫。
陆茗觉得像她这种人有吃有喝在哪里当差都差不多,三夫人虽举止怪异又患有夜游症,但比起残暴的皇帝陛下可安全多了。
想通后,她对着秦鸢的背影拜了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是王爷和秦书为你求的情。”
木鱼声停下,秦鸢回过身挥退侍卫,上下打量她一番,省去寒暄,直接道:“你身上还有伤,起来吧,先把身体养好,广寒宫里没有婢女和侍卫,日常琐事往后都需要你亲力亲为,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我吧。”
“是,夫人。”
陆茗在广寒宫养了几天伤又活泼乱跳的当起了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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