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了几秒后陆茗发现,倒映在湖面上的这张脸十分的清汤寡水,淡到连身为作者的自己都没法形容,简单点讲,就是长得很一般,无需描述。
当然了,长得一般不是什么要紧事,长得一般的女主身上都会莫名的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这股气质不知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也许是从脚底生出来的,反正只要读者知道她身上有气质就对了。
陆茗左看右看,觉得自己身上除了好吃懒做的王八羔子气,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气质了,她于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相当放心。
可以无忧无虑的吃喝拉撒睡了。
西阳落山头,晚霞映红湖面,三两只白鸽飞过屋顶,叽叽喳喳的叫嚣着远去。
陆茗收回目光,拢了拢袖子,一脸懵逼的问:“这好像和咱们话林院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张无鸣一拍手:“就是没关系才让你躲好啊,不然为了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被误杀,那岂不是亏大了!”
在这样封闭的朝代里,难得有这么一个明白人,陆茗觉得张无鸣说得很有道理,连忙点头:“多谢兄台告知,在下先去吃个晚饭,饭后一定躲得严严实实,任谁也找不到。”
张无鸣走后,陆茗跟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女阁士进了一间小厅堂用膳。
古时候对礼仪的要求很严格,厅堂里很安静,大家用膳时的面相也是相当斯文,十分谦让,哪里像她们的大学食堂,吃饭从来都是用抢的。
陆茗想起了张无鸣方才的话,总觉得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表面实则危机四伏。
陆茗略一思索,稳妥点,干脆佯装自己身体不舒服,回房间用膳得了。
她拿了一个小包,装了几个馒头,两个鸭腿,一盘点心,想了想,觉得这些完全不够填满小无赖的肚子,于是把桌上那只最大的烧鸡也装了进去,然后在众阁士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拍拍屁股走人了。
陆茗背着收罗来的食物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紧门窗,开吃。
她吃完了热乎乎的馒头,吃完了甜蜜蜜的点心,吃完了香喷喷的鸭腿和烧鸡,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是陆茗穿越后吃到的第一顿饭,总的来说还不错,御膳房没有把农民伯伯辛苦捣鼓出来的食物做得那么难吃,从她吃得只剩几根鸡骨头,就可以看出来。
陆茗吃饱后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睡得比较舒服。
她起身把窗户拴住,将供奉用的桌子全部推过去顶住房门,这才吹灭蜡烛上床歇息。
夜里起了浓雾,冷冷的月光照在青石板上,有点寂静深宫的凄凉感,有猫头鹰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咕噜咕噜的低叫了几声。
陆茗捂着被子睡得更安稳了。
过了一会儿,远处突然传来一片厮杀和刀剑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陆茗是被自己给憋醒的。
人生第一的自然规律“吃喝拉撒睡”,她睡前忘了做两条,于是就悲剧了。
陆茗现在很想上茅厕,十万火急的那种。
作为一位二十一世纪的大好女青年兼甜文作者,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处境有些为难。
茅厕就在她门对面的不远处,但是外面的人打架打得正兴奋,她这么贸然的跑出去,难免会被人误认为是帮手,人头落地,可是就地解决的话,她的一世英明就算毁了。
要脸还是要命,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陆茗顿时没了主意。
她摸黑爬起来,光着脚急得在房间里踱步,踱了几圈发现外头没了声音。
这么快就打完了?
陆茗疑惑,猫着腰挪到窗户边,用手指戳开一个小洞往外看。
浓雾变薄,冷白的月光下,除了几具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尸体,再也没有什么人。
陆茗很高兴,一脚踢翻了桌子,打开门,光脚跑了出去。
她所渴求的茅房马上就近在眼前了,想想就激动。
陆茗没激动几秒,就被人给劫持了。
劫持她的是一个女人。
对方的纤纤玉手握着一柄短刀从陆茗的肩膀上穿过来抵在她的颈侧,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别动。”
于是陆茗就真的不动了。
她垂下眼,瞥了一下女人手腕上那半截橘色的宽袖,心想:“这做工,这面料,这花纹,一看就非常的值钱。”
至于女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劫持自己,陆茗并不是十分关心,她只是觉得作为一个路人甲,她承担了太多与自己身份所不符的磨难与帅气。
陆茗有点委屈,压低声音,弱弱的跟女人说:“姑娘,我内急。”
女人显然不是很欣赏陆茗的冷幽默,没说话,直接扯着她往房间门口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前方便传来了马蹄声。
对方来势汹汹,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几十匹骏马就排列整齐的立在了十几米开外的石道上。
马上的士兵,十分统一的穿着银色铠甲,很壮硕,很神气,为首的那位更是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相当帅,帅得和他人绝不雷同。
至于具体帅在哪里,陆茗表示自己只写过现代言情文的男主,古代英俊男人的帅气要怎么用言语描述,她还要再仔细的研究一小会儿。
当然了,如果对方不是拉满了弓箭对准自己的话,陆茗会觉得他其实还能更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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