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靳微偏着头打量她,目光是嘲弄,“你这丫头的花样一箩筐,我若信你,满朝文武都要笑我傻。”
满朝文武……不信就不信,用得着如此夸张吗?苏映宁无奈的双手一摊,“我还是那名话,事实就是如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若没有尹大夫的医书证明,尹大夫的存在是真是假难以说清楚,你不认为吗?”云靳理直气壮的道。
今日他们的角色交换过来,她也会心存怀疑,不过,这也说明一件事,他要寻找的尹大夫必然是个很重要的人,不会只是神医如此简单。
苏映宁不退缩的抬起下巴,“能说的我都说了。”
云靳微微拢起眉,换言之,还有不能说的,是吗?
“小宁丫,爹他们回来了。”苏明泽欢喜的在门外大喊。
怔愣了下,不是三日后才回来吗?苏映宁还是赶紧提起裙子往处跑,可是到了门口,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止住步伐,扯住苏明泽,指着里面的人,“哥哥帮我送客,最好从后门离开,别教爹瞧见了。”
“这样不好吧。”
苏映宁赏他一个白眼,“你觉得跟爹说出原委更好吗?”
“今日云公子上门,几乎府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说不定爹还没进门之前,就得到消息了,你以为自个儿逃得了吗?你不如老实交代清楚。”
赵英听着,实在恼极了,他看起来如此不起眼吗?他们怎能当他不存在,如此大刺刺的在他面前讨论?
“我得好好想清楚如何说比较好。”苏映宁不希望父母担心,无论他们多么宠她,他们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时代的民风框架。
“什么事要好好想清楚?”苏华安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寻女儿了。
苏映宁身子一僵,但她很快就回过神,像只鸟儿欢喜的扑过去,抱住父亲,“爹回来了,我想死爹了!”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闯祸了?”苏华安宠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没没没,我最乖了,前日还去大杂院,凌婆婆终于愿意让我看病了,只是她的消渴症无法根治,只能控制避免恶化。”
消渴症并不等于是糖尿病,而是比较偏向糖尿病病程的中后期。糖尿病病程发展分郁、热、虚、损四大阶段,必须视个人血糖和病症变化,再配合体质对症下药,使用黄连、知母、石膏、芍药、乌梅、生地、葛根、天花粉、黄耆、山楂等药材,更有效的协助控制血糖。
“凌婆婆自个儿很清楚,不过她愿意让你看病,这表示她信任你了……这位公子是……”苏华安看见走出花厅的云靳,表情不由得一愣。
“晚辈云靳,见过苏伯父。”云靳无视于苏映宁想杀人的目光,走到苏华安面前。
“爹,这位云公子是三哥哥的朋友,他跟三哥哥有事商量,我们别打扰他们。”苏映宁硬拽着苏华安离开,“娘还在等爹爹,爹迟迟不出现,娘肯定很心急。”
云靳笑盈盈的目送苏映宁离去,逃吧,下次她可逃不了了。
“云公子,我还是先送你离开吧。”苏明泽丧着脸,小宁丫真没良心,烫手山芋随手一扔,也不怕烫伤他的手。
云靳很爽快点点头,还有礼的拱手请苏明泽带路。
虽然云靳的配合度很高,但苏明泽的感觉很不妙,小宁丫这次要栽了。
云靳纠缠不放,苏映宁知道自个儿隐瞒不了,便自动自发的跪在父母面前,老老实实交代近来发生的事,其中也包括她做的事,如今,她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一个鸢尾的记号会惹出这样的麻烦,当初她就别自作聪明。
“夫君……”秦如贞紧张的伸手抓住苏华安。
“没事。”苏华安连忙握住妻子的手,坚定的看着她,免得她因为担忧而失言。
这是什么情况?苏映宁的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转动,不是应该先骂她几句吗?她以流先生之名画了那种“伤风败俗”的写真集,若是教人知道,她的名声也毁了,他们怎可能不生气?是啊,不是不生气,而是有其它顾虑转移了他们的心思,看样子,这位不小心教她推出来的尹大夫大有来头。
“爹,尹大夫究竟是谁?”苏映宁试探的问。
“尹大夫?”苏华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赠了一大箱医书孤本给你的那位至交好友。”
苏华安极尽轻描淡写的道:“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她因为摔下山崖伤了脚,正好遇见我们的车队。身为医者,爹不能不救治她,而你娘更是不忍心丢下她不管,于是答应她加入我们的车队。到了云州,她提议用多年行医撰写的医书换取药材和盘缠,我们又不缺那么点药材和银子,便答应了。”
“那位女子为何会摔下山崖伤了脚?”她觉得爹在说谎,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太过敏感,深怕引来麻烦,不得不隐瞒吗?
“你还记得英霞峰吗?她去那儿采药。”
苏映宁当然记得英霞峰,那儿拥有草药生长的天然条件,相对的也暗藏许多危险,就连大男人都不会独自去那儿采药,更别说一个女子……很显然,她绝对不是去那儿采药,如此简单的道理爹不会不慬,可见得此人的身份极其麻烦,爹只能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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