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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此说,那江氏,与李甲有些苟且之事?”冯钰手中拿着衙役送来的信,嘴上说道。
“咦?”衙役道。
冯钰奇怪瞧他,所谓何事?
“这不是张老板写给你的吗?”衙役问。
冯钰点头道是啊。
那就更奇怪了,衙役陷入沉思。
“快随我回趟衙门,江氏若真与此案有关联,那咱们就该重新审理。”言罢,风风火火的就出门去,经过冯母身边,冯母正想开口和她说话,她就已经走远。
无巧不成书,隔壁妇人随意之说,造就此案另一番景象,原以为是两个贪财之人怂恿村民卖女进窑,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赔了钱,还落下个罪名。
现在却多了个犯事的。
江氏是在河间府被寻到的,带回津门县时,她落魄的不行。
“路上遇着水盗,把我钱财尽数抢去了。”江氏一面说一面哭。
“那你为何要逃?”
“我怕嘞,那个小姑娘寻死,我没拦住,我怕官府人找我,所以我赶忙把店转手卖了,再南下。”
冯钰听的胸中一股闷气,伸手指着江氏,“你知道怕,那井中女子,她又可怕?冰冷的井水,家人的挂念,怎会有你这种如此毒辣的人!”
论理说,冯钰是失态的。
但是旁听的却也没人议论,像是知晓她心性,又像是觉得并无任何不妥。独独张显,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他可雾水。
原先和师傅各地赶场,甚少在津门县待,更是对县衙人士一概不知,若不是今天这出,他怕是如今知县哪位都不清楚,更别说上堂作证。
他看着冯钰,或多或少带了些莫名的心绪。
那番跪着的江氏,被冯钰这一指责,更是害怕,瑟瑟发抖,眼睛一直颤悠悠盯着地上,又瞧瞧旁边的人。
“我一妇人,夫君走的早,一人开这店,早就支撑不下去,若不想点其他门路,我当真日日西北风下饭。”
“呸,还在狡辩!无耻妇人,伤天害理之事做尽,你当真就能金银珠宝下饭了?”冯钰怒不可遏,怕是稍有失控之势。
张显想了片刻,上去扯扯她衣袖,示意周围还有很多百姓看着,她要注意言辞。
谁知人甩手脱开他的手,带着面纱的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一双眉头紧拧。
“今日当是我衙门办案不周,未早早将这妇人抓捕归案,令死者蒙冤。”冯钰双手抱拳,“县衙明鉴,必还死者一个清白。”
旁听的,唏嘘不已,几个人的私欲勾当,最后害的一个良家女子落入黄泉。
稍作停顿,堂上又唤将刘大夫妇,王二和李甲带上来。
“王二,李甲,江氏,你们三人谋害刘家女子,逼人为娼不成反倒将人杀害,你们可认罪?”
王二怕是其中最胆小的,头先伏了身,“草民冤枉,草民并未杀人啊。”
李甲与江氏两人面面相觑,江氏还在发抖,她被冯钰骂的不轻,现在还是愣的。
到底妇人家家,干了这等事,手脚自然慌乱,忙不迭也想伏身请罪,却被李甲一把拉住。
“都说县衙是青天大老爷,那敢问青天大老爷,这女子是父母养育大,父母将她交于我们何错之有?草民认为,青天大老爷应当明鉴再明鉴!”
嘭。
李甲话刚说完,身后就遭人重脚一踹。
他面朝地上跪倒。
再看踹他的人,正是仵作冯钰。
旁观的,倒吸一口气,这女子好生野蛮。
“任你油嘴滑舌,想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口口声声说你何错之有,那我这尸检出来的,又作何解释。”
衙役送上仵作手札。
打开念道:“女子下/阴有明显伤痕撕裂,上身多处有抓痕,指甲中藏有灰尘与丝丝血肉,牙口用力紧咬,口含浓血。”
说罢,冯钰上前掀开李甲的两条手臂。
上面确实有未消的红痕和牙印。
“刘家女子明明生前受尽屈辱,你还在这信口雌黄!”
那一听这话,大概都晓得着,李甲侮辱了女子。
江市听这番言论也有些惊讶,她瞪大了眼睛看李甲,看看他的红痕与牙印。
“你你你……你何时干的这等龌龊事?”
李甲没好气白她眼,嘁声,“你干的龌龊有我少吗?”
嗬,事到如今,却是狗咬狗。
堂上,冯褚没了耐心,大手挥下,道:“将李甲、王二、江氏三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收押进牢。”
原先不打他们,是怕显得县衙办事草率,落人口舌,此回可名正言顺打这几人板子,冯褚心中好痛快。
难得冯钰与杨六没拉他,案子基本上也已经落定,只等上报府衙,等候发落。
衙役上前收押三人,软弱的从头到尾都软弱,强硬的,却是硬骨头。
夺过衙役手中的棍杖,就一通乱扫。
他一身蛮力,挥向冯钰。
蒙面女子眼睛眨也没眨,伸手想去挡。
却不知,有个肉沙包,替她受了这一棍。
张显闭眼前想了很多,心里苦笑,只盼往后日子少些杂事,他要安心经营茶馆,等到有些积蓄,好好将老手艺发扬,重振往日雄风,算没辜负老师傅抚养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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