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涯只好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还说:“也没啥,那天排练,白学妹一直在低头捣手机,然后她就被喊去走位,手机落在那,我就看了一眼。”她把白於昭的博客调了出来,现在很少有人玩博客,都当是老古董,没想到白於昭竟然开博客写东西。
“我就记住了她的id,下了个博客app,就有啊,你们都能看到的。”
徐青没有伸头去看,而是淡淡说了一句:“谁没事,下那个去看,又不玩。”
这句话轻描淡写,但是在周莫涯看来却好像指着她的鼻子说教,一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调出了白於昭的博文内容。
大家拿着周莫涯的手机传阅:“我的天哪,柳俊然你错过了什么!”
“人家学妹这么喜欢你,你看你!”
“哇,不愧是文学系的!”
“我天看的我都想哭......”
“......”
柳俊然在一旁沉默不语,但是微微张开了嘴巴。
等到手机传到许令闻这里的时候,他接过来,按灭了手机屏幕,直接还给了周莫涯:“学姐,你拿好,这么有趣的东西你可不能找不到了。”
白於昭没有注意到许令闻的纠结,又开口:“欸,我这啤酒怎么还剩啊,可不能浪费了。”然后对着啤酒瓶口尽数灌进肚子。
许令闻赶紧夺下啤酒瓶:“你别喝了!”
“我的天,你为什么要跟我呼呼喝喝!”每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白於昭直接把他的脸推向一边,探出座位喊服务生:“再来一瓶!”
“不用了,不用了。”许令闻拦住了服务生。
他架起白於昭,准备带她回去:“走吧,我们回学校,你喝多了。”
谁知道,白於昭一听他说她喝多了,立刻就炸了:“我没喝多,你把我放下!”然后屁股一个劲地往下沉,要回到座位上。
许令闻不跟她废话,结了帐,拿了她的外套,拎着白於昭就往外面走。但是服务生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结实的黑色塑料袋:“有备无患。”
走到马路上,被冷风一吹,白於昭一个激灵:“我靠,妖风!”
许令闻一边费劲巴拉地给她套上外套,但是白於昭不肯老实,一个劲的往下坠,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许令闻敷衍着她:“对对对,你要不要召唤大师兄来帮你打妖怪。”
白於昭突然“腾”地站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令闻被吓了一跳:“听听听!”
“我说,”白於昭一字一句,“我他妈喜欢柳俊然这个大猪蹄子!但是!现在!我去他外婆家的香蕉大芭乐滚成个球的屎壳郎抽屉夹头的长颈鹿不要脸的狗头王八.......”
骂着骂着,白於昭突然放声大哭,一滴一滴滚圆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眼圈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她抬手去擦眼泪,指关节也冻得红红的,但是她今天的指甲上没有颜色,指尖显得苍白异常。
“我没哭,哇......我,我,我没哭......”白於昭哭着挣开许令闻扶她的手,顺着马路摇摇晃晃的走。
“我他妈为什么要哭啊!哇.......”她突然一屁股坐下,就像个耍赖的泼妇。
许令闻看着她仿佛解开了封印,以往的克制荡然无存。他也跟着她坐在路边。
许令闻没什么机会说话,只能听着她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啊?”
她自问自答:“因为,因为什么啊........我他妈怎么知道因为啥呀.......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姓周的,啊?那么招摇,那么四处逢源的人,嗯?”
她突然抓住许令闻的衣领,眼红的像个兔子,连嘴唇周围都是红的:“你说,我难道脸上写了好骗,纯情,这样的字吗?还是我看上去很像免费的感情试水员,还是我胖的像个备胎!?”没等许令闻回答,她就往另一边倒去,头几乎嗑在马路牙子上。
许令闻赶紧把她拽回来,但是果不其然的故意用力过猛,直接拉进了他怀里,生怕白於昭撞到他大衣上的牛角扣,伸手护了一下她的脑门。
白於昭倒是对此没什么反应,哼哼唧唧的说:“为什么啊,为啥呀,这他娘的为啥呀.......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为啥呀........”脑袋不安地扭来扭去。
结果白於昭没扭几下,就猛然离开,捂着嘴巴,许令闻以为她想吐,就赶紧把塑料袋张开口子放在她嘴。
白於昭立马扯过来,干呕了几声,啥也没吐出来,然后慢慢地把脸埋进了塑料袋。”哎呀,你干啥!”许令闻想拦住她。
但是白於昭却不管不顾地把袋子套在了头上,在里面闷闷的说:“我为他干了多少事情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不该不让他知道,说不定他知道了,就不会把我当备胎了........”
在白於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哭着叙述的话里,许令闻可算是听明白了,她曾经四处去找柳俊然的课表,掐准时间带夏意意或者水悦去食堂吃饭,只为求偶遇。
虽说柳俊然在话剧社给她带过不少次便当和饮料,但是柳俊然时不时收到的匿名快递零食,都是白於昭寄的。如果不是这次她喝多了,看白於昭的架势是准备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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