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还没我好看呢,我喜欢她?”楚回村回身,收住了面上的笑,面目顿时冷下来,“弯弯在王宫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他男生女相,平日里嬉皮笑脸还觉得好相处,等他面目冷下来,便觉得他阴鸷得可怕,那双泛红的瑞凤眼里仿佛淬着两柄刃,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便洞穿敌人的心脏。
可是又仅仅只是一瞬,他又笑起来,“这一次回去,我一定找大君谈谈。”
陈酉不客气打击道:“大君怕是一丁点也不想跟您谈的。”
“他只想我死在外面嘛,我知道的,可是我想活着啊,我们之中总有一个人是如不了愿的。”楚回村无所谓摊了摊手,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陈酉瞧着他,瞧着他面上的无奈,面色渐渐凝重,“陈酉誓死追随王爷。”
楚回村摆了摆手,笑道:“跟着本王,本王还能让你去死么,往后别说死不死的,小辣椒说了,不吉利。”
陈酉连连点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去帮忙查查,小辣椒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楚回村吩咐道。
陈酉颔首领命,转身就翻窗出去了。
……
盛若寒日日都往宋雅臣的药铺去,每次去都自带一布袋瓜子。
瓜子在方桌上铺开,两人就相对坐着磕。
你一颗,我一颗,磕了几日,宋雅臣掀桌了。
她嗑瓜子磕了一嘴的泡泡。
“我不想同你耗,你从哪来,回哪去吧,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这世上不会有人再配出鹤翎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宋雅臣不耐烦地摆手。
盛若寒不为所动,屁股不离开凳子一丁点,就像是同凳子粘在一起了一般,“宋公子怎么就那么确定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够配出来呢?”
“因为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已经不存在了。”宋雅臣道。
盛若寒摇头,“我总有办法找到的。”
宋雅臣被她着拧着的态度气得心肝疼,拍了拍方桌,道:“好,不说这世上还存不存在,就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想要得到鹤翎春的秘方,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做交易就是这样,盛若寒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能够用自己的一切去换。
她开口问:“宋公子,你想要什么?”
宋雅臣听她这般说了,笑吟吟在她面前摊开手,手翻转了一下,将手背又给她看,末了收回手去,道:“你看我像是缺什么的人吗?”
她的手白皙细嫩,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这种人,常常是什么也不缺的。
所以说,这笔交易是没办法做的。
盛若寒长在深宫,后来又游走江湖民间,见过不少油盐不进的人,这些人面上看上去固若金汤,但是到底是有柔弱的地方的。
她愿意花时间去找这个柔弱的地方。
盛若寒微笑,“我有的是时间。”
宋雅臣咬牙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拭目以待。”
盛若寒将方桌上剩下的瓜子拂到布袋里,松紧绳一拉,一甩绳子,布袋便稳稳落在了她的手心里。盛若寒倾身,凑到宋雅臣面前,看着宋雅臣的眼睛,笑容戏谑又坚定,“我还会再来的。”
话毕,盛若寒迈过门槛出去。
宋雅臣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又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脯,谇道:“真是阴魂不散!”
……
盛若寒出了药铺,习惯性四处望了望,这回没有楚回村跟在她身后,她还有点小恍惚,不太适应,但也只是片刻,她就收回心神来,因为她看到了那曾经引着她进沪郡的神秘人。
尽管不是下雨天,但是那神秘人还是披着蓑衣,除了一双眼睛,所有的皮肤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药铺写药方的老先生陈伯站在那神秘人跟前,接过神秘人装满了药草的药篓,随后将自己脚边空着的药篓递过去。神秘人接过空着的药篓,将药篓背到背上,转身正要走,陈伯拉住他,将自己准备好的银钱递到他面前,笑道:“大郎,你又忘了采药钱啦!”
神秘人接过钱,也没怎么瞧,塞进腰带里,之后微微颔首算是表达谢意。
陈伯宽和的笑着,目送神秘人离开才转身往药铺里面来。
盛若寒站在药铺门口,见到陈伯进来,正要打招呼,陈伯却是先打招呼了:“姑娘这是准备回去啦?”
盛若寒抿唇,点头。
她每天拎着一袋瓜子来磕,来了这么多天,已经跟陈伯还有两个小童都熟悉了。
陈伯笑着点点头,说:“那老朽送您?”
“不用了。”盛若寒摆手,正要离开,目光又触到已经远走的那神秘人,便随口问道:“那采药人是药铺专门聘请的吗?”
陈伯摇头,“倒不是,他住在山上,平日里采药贴补家用,也是近段时间才往我们药铺送药草来的。”
盛若寒明白了,“谢谢陈伯,我回去了,明个儿再来。”
陈伯回头望了一眼方桌边上坐着拨弄算盘的宋雅臣,又望向盛若寒,笑着点点头,“好的好的,来跟我们宋公子说说话也是好的。”
“她都已经嫌我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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