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的阿霞脑子嗡嗡的不断重复一句话:“榨干她最后一滴血,榨干她最后一滴血……”
她扔下晾衣杆,发出咣的一声,男人紧张的在屋里问:“谁呀,谁在外面?”围着浴巾,打开房门一看,只看见地上躺着的晾衣杆。
阿霞坐在车里一直哭一直哭,想到这些年的辛苦和隐忍,都是为了这个畜生,觉得自己这些年就是个笑话。
当美玲和丈夫一同坐在车里继续缠绵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将油门踩到最底,向她丈夫的车辆冲去。
阿霞看见花半夏一进来就往角落一蹲,长得比美玲还好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走过去,往花半夏身旁吐了一口痰,问:“犯什么事进来的?”
花半夏抬起头看着前方:“杀人。”
阿霞嗤笑:“姐妹们,这女的是杀人进来的。”
其他人跟着哄笑,都不相信如此瘦弱的女人能杀人。
阿霞宽大的手捏住花半夏下颚,强迫花半夏和她对视:“告诉你,真正的杀人犯是我这样的,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只能是坏女人,凭借一张脸就可以轻易的粉碎别人辛苦维持的幸福,破坏别人家庭,老天爷不公道啊,让你们这种人存在,所以我就替天行个道,姐妹们,给我打,让她知道长得好看是种罪孽深重。”
花半夏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紧接着拳脚像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只来得急护住自己的头。
阿霞想起上一次来探监,一双儿女眼巴巴的看着她,他们都瘦了,整个过程都是怯怯的。公公告诉她,他们要回到乡下去了。
她问:“那两个孩子上学怎么办?”
一直对她和蔼的公公第一次冷脸:“与其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两个娃有个杀人犯的母亲,还不如回消息闭塞的乡下去,至少两个孩子能堂堂正正做人。”看着她神情凄惨无助,公公说:“你在里面好好服刑,我带两个娃回去后,就说你们在外面打工,你们挣得钱,我一分不要,全都留给两个娃上学结婚用,你就放心吧。”
小女儿还小,隔着玻璃喊她妈妈,她的心都要碎了,公公抱起哭闹不想走的小女儿离开了,她喊了一声“儿子”,大儿子的脚步一顿,却没回头跟着爷爷走了。
越想,阿霞越觉得漂亮女人都可恨,蒲扇大的手掌拉开正在打花半夏的女囚,狠狠的踢向花半夏的腹部。
这一下,花半夏感觉五脏都移了位,还伴有呕吐感。她用力的撞开阿霞踢来的第二脚,头发凌乱,妆也花了的站起来,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不就是让我死吗,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省的你们的刑罚再加重。”
她转身向身后的墙壁撞去,众人听见“咚”的一声,花半夏转过身来,大家看见她的额头渐渐有血流出,糊了眼睛,在脸颊上流出一道道血痕,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阿霞害怕的脚步往后退了三步,愣住了。
两个胆小的女囚惊恐发出刺耳尖叫:“啊,啊,死人啦死人啦。”
☆、荷塘半夏5
因为担心花半夏,尤辰星和李艾一直徘徊在派出所门口,原本井然有序的警察们,突然急冲冲的往派出所里面跑。
哭得眼睛红肿的李艾问:“发生什么事了?”
尤辰星皱着眉头的回答:“不知道啊。”
李艾安慰尤辰星也顺便安慰自己:“绝对不是半夏姐,她才刚进去。”
“但愿吧。”
“辰星,你看,他们出来了。”
“好像是半夏啊。”
“真是。”
她们跑近一看,花半夏衣服上,脸上都是血,李艾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半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尤辰星死死地扒住车门,拦着他们着急的问:“她这么严重,你们要带她去哪啊,你们不是有医生吗?”
年长的警官尽量安慰她们的情绪:“这位扒车门的同志,我们要带她去医院啊,请松手。顺便说一句,警局的医生是法医,是看死人的。”
李艾将尤辰星拉到一边,边抽噎边问:“辰星,你傻了?”
“先不说这个了,走吧,咱们也打车去医院吧。”
“警官,您好,我是何先生的律师,我姓程,关于警察同志跟我们说的夫人杀死何先生,这个情况不成立,目前何先生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伤,住在医院调养,不构成我家夫人杀人罪,只能算作婚内纠纷,所以何先生让我来接夫人回家。因为家庭纠纷,打扰到警察同志的办公,我代表何先生深表歉意。“
“稍等,我查下记录”警察翻案卷:“哦,是叫花半夏吧?”
“是的。”
“你来晚了,她在监狱期间和狱友发生冲突,被送去医院了。”
……
“何先生,打扰了,刚确认过,夫人和狱友发生冲突,被紧急送医了,听说是伤的很严重,我现在正在赶往医院。”
“好的”“好的”“那我们一会儿见。”
……
医院里,一位中年女医生摘下口罩带着怒气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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