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未关严,还留了一道缝隙,从云棠这个角度看去,只见里面的李连四仰八叉靠在一张太师椅上,身旁围着三个小宫女儿,一个在身后扇着风儿,一个捏肩,一个揉腿,好不惬意!”
李连一边儿享受着,一边哼着小曲儿,刚要开口说话,却听房门吱呀一声。
云棠眼含着泪,面色极为认真,眼睁睁瞧着那半闭着眼的李连,“殿下,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李连腾地坐起,眼睛瞪地老大,又看郑六斤,“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怎么把我带来了?看来是真的不该来了?好!不该来我走就是……”越想越气,却到底不好对一个皇子大吼大叫,气哄哄做了个揖,快步退出门去。
李连刚要去追,却见小螃蟹又气喘吁吁进了屋来,“殿,殿下,您不能走,贵妃带着……带着曹尚书家的女儿马上就要到了!”
气的李连跺脚,却终究没有法子,只得坐了回去,“六儿,你去跟着云棠,莫当她做什么傻事,螃蟹,你接着去门口守着。”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几个不明所以的小宫女儿,“肩还是疼,接着捏罢!”
而那一头,云棠跑出多远,还当李连必会追来,谁知竟没有,只离老远听到了郑六斤叫着自己,怎么?连亲自出来一趟都不愿意了么?越想越气,那郑六斤又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只得去往三清殿,推开门进得殿去。
郑六斤眼看着云棠进了三清殿,谁知等到他推门一看,里面竟什么人也没有,又觉奇怪又觉惊恐,四处环顾之间,忽觉后脖梗子一阵凉风儿,吓得欲哭无泪,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小葫芦吹了口凉气把他吓跑,这才从房梁子上跳了下来,瞧了瞧神像后面,“谷爷,那人被我吓跑了,你们俩慢慢聊着,我再找别个地方睡去……”语毕化作一缕轻烟,也从窗缝溜出去了。
“你怎么了?被那小子欺负了?”谷夏瞧着云棠,见她双手抱膝,也不说什么,就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他从未见过她哭成这样,心想除了这个也找不到别的原因。
云棠吸吸鼻子点了点头,“我好像被他给骗了,我就知道,这些个宫里的男人都不可靠,鬼爷,我可怎么办啊?”悲伤之下,抱着谷夏啜泣的起来。
谷夏拍了拍她背,“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云棠也想说说,可惜她现在抽泣的厉害,终于不抽泣了又开始打嗝儿,好不容易止住,这才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谷夏思索了一阵,“其实你也不必急着下定论,那人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却也了解一二,他该不会是那样的人,估么着那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能有什么原因?有人逼着他那样不成?”
谷夏颇为无奈,都说女人陷入情网就会变笨,即便是她也是如此,只得耐心解释,“你想想看,他若是真的变心,也必会是个渐进的过程,又怎会忽然之间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我想你等等他,估记着不出今晚,他也就会来找你解释了。”
“他有什么好解释的?眼见为实,是了,我本不该对他奢求太多,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我还能怨谁呢……李连,你这个王八蛋!”虽觉谷夏说的有理,可到底还是心怀怒气,压也压不下去,渐渐地又有些语无伦次,开始骂起李连来。
谷夏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一直到了金乌西坠,才将她送出门去,转身回屋摇了摇头。
☆、桂树
啪哒一声,窗纸上被什么弹了一下,又是啪嗒一声,又被弹了一下,又是啪嗒一声,竟被打出一个洞来。
云棠本正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开始的两声并未理会,这时候窗纸破了突然来了脾气,一拍桌案,看了穆霄一眼,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这般的无趣,跑这玩这么无聊弱智的游戏?
刚推开窗,却被一个黑影跳进屋来,再一看这人脸面,先是松了口气,又转作愤恨,跟谷夏哭了一天,面上倒是还算平静,“殿下,您可真是童心未泯,不过根据大唐律令,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这般擅闯命官住处,可是犯法的。”
李连忙陪出笑脸,“瞧您,还真气了,找了你一日了,我还当你怎么了,别气了好么?我给你解释。”
见云棠仍不理他,又自顾自坐在对面,“姚大人,您就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了好么?”
穆霄一直在榻上坐着叠衣服,这时候只觉得浑身发麻,再听不下去,看了看那边两人,“殿下,云棠,我晚饭积了食,先出去走走……”一转身,闪身离开了。
李连目送她出去,“不是我嫌弃她,这丫头有些木讷,云棠,你怎么和她相处的?”
云棠瞥了瞥他,“他是不爱说话了些,也不通事故了些,可好歹人是好人,言出必行,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能相处的。”
李连知道,她这是拐着弯的说自己不靠谱呢,忙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是是是,能跟大人您处的来的肯定都是好人,谁要是跟你相处不好,那得从他自己身上找缘由,您那么心胸宽广,大人不记小人过,也饶了我吧。”
云棠叹了口气,“哎,算了,气是气的,可现在早已消了大半了,其实你那样也实属正常,我只是不想你欺骗了我,我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若是做不到……也请你跟我说实话,你若是够尊重我,我俩一拍两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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