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心慌不已,忙借着掖头发躲了开去,再看李连,总觉得这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贼兮兮的,忙站起身来,“我下午还有差事,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这就要回去了,大人您……多保重……”
语毕头也不回,自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树下的就是小田,这只是个小鬼哦,大boss还在后头……
☆、心鬼(一)
出了含凉殿,云棠又小跑了一段,这才停了下来,手把着池边的海棠长出了口气,那李不器……竟是那样的人?亏她尊着他是翰林院的人,怎么这样不正经?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不对不对,肯定不是误会……那眼神,亮的冒火星子了似的,那只爪子,明明就是奔着自己这边儿来了!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不成他是装的?是了,那么大个人,怎么会被一个姑娘撞一下就扭了脚?可那脚上的伤怎么来的?
又迷迷糊糊回到清晖阁,在含凉殿也没坐多久,时候还早着呢,又找出那张地图,塞到衣襟里头,朝外面去了。
刚走出了两步,又想起那只黑黢黢的水蛭来,一想到这个,脚背上就火辣辣的疼,故意到树下的草丛里头找找,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绕道院门口去,继续寻路去了。
这回没敢走太远,赶在中午之前也就回来了,人家荣大人不计前嫌给了一上午的假,坐下属的就更不该蹬鼻子上脸,因此吃完了午饭,云棠也就老老实实的报道去了。
今儿个荣大人没叫她再出去,就把她留在眼前儿教本领,什么本领?就是管理这三宫六院的宫门钥匙,她现在还是个资历尚浅的,前朝的门匙自然不能让云棠见着,这是常理,云棠也明白。
只是这管钥匙的事说的简单,实际上可一点也不简单,尚宫局的司闱处统共有两处房子,西面一处是前朝的,东面一处是后寝的,荣大人带云棠去的,自然就是东面那处,这里头可也是宫城里头至关重要的一处,也算是把握着那么多宫廷贵人的命脉了,说她云棠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原来里头放着的都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又是一只又一只的钥匙,用红绳拴好了,挂的规规整整。
“大人,这钥匙为何不拴在一起,也好经管不是?”
却被荣大人白了一眼,“你当这是管哪家的后宅大院呢?这是宫里头,全天下最需要谨慎的地方,马虎不得!”
是了,这钥匙若是像寻常人家,都拴在一起,万一丢了……那可就是全都丢了,若是整个宫里头的钥匙都落在了贼人手里,那可真是怎么得了?
“还有了,这里头的钥匙,若没经上面的批示,或者正当的程序,是无论如何都不许带出去的,尽管你是这里的女史,可也绝不可滥用职权,你身上可以带且必须随身带着的,就是这司闱处藏匙阁的大门钥匙。”
“好,下官记下了……”
“再有就是,除了我们司闱处的六个司闱大人,六个典闱大人,六个掌闱大人,还有你们四个女史,其余的人一概不准进入藏匙阁。”
“可……若是齐尚宫……”
“也不可……”
“若是哪个娘娘……”
荣大人肃了肃脸面,“深宫之中并非表面那般风平浪静,从史上看,勾心斗角的事也不是没有的,虽然当今的娘娘们都庄重大方,心胸开阔,可以史为鉴,后宫的嫔妃,更是不需进的。”
这荣大人说话果然圆滑,宫斗就宫斗呗,还得先把人夸上一顿,再拿出个以史为鉴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云棠倒是记下了,这倒是个为人处事的好法子,若说姚府的人活的假,可这宫里头的荣大人也没那么真,不过前者就是令人生厌,后者就让人讨厌不起来。
“好,晓得了!”说起来这司闱处的女史,还真得有一副刚正不阿的性子,从某种程度来讲,还是个高危的职业。
“这是在司闱处当差的首要原则,来这里的人,才学相貌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得踏实讲规矩,云棠,你知道当初大人们为何选你么?”
云棠眨巴眨巴眼睛,“为何?”
“你们比试的那天,我虽未露面,却也在一旁看了,你可还记得有一道题目是闻荷包区分花香的?”
云棠有印象,她鼻子不太好,又不太懂这个,好几个都闻着差不多,竟然还有一个干脆就没闻出味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答的不好,主要是不喜欢鼓捣那些香囊什么的……”
荣大人却摇了摇头,“嗅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嗅不出什么……”
“嗅不出什么?”
“那第八只香包,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味道,心里的作用,前面人的诱导,再加上考官的横眉冷对,那些人里,只有你一个说了实话。”
那倒是,那第八只香囊,她真没闻出什么味道……
“其实那题,是故意为之的,目的就是要考考众位的定力和能否坚持住自己的原则,其实那些考官们都对你印象不错。”
云棠错愕,那些考官都冷若冰霜的,她倒真没看出来有谁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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