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真是毒舌……“不是正常的跳,是狂跳,你跟我一样也可以啊,我是大当家,你就是二当家,或者是压寨夫人,咱们两个把宫里头的王公贵族玩弄于股掌之间。”
“呸!谁要做你的压寨夫人!我狂跳!还不是被你气的!若不是你叫我做这什么破事,我至于到芙蓉园来,长这一身的疙瘩么?烦人鬼。”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等着我要你小命!”
云棠不屑了,“你要啊,你要啊!切……”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门,是个宫女,“姚大人你好,药熬好了,还有六皇子吩咐的松花粉。”
怕人家误会她是发了神经,云棠赶紧停了跟谷夏说话,“嗳!进来罢!”
小宫女手端着个托盘,将汤药放在桌上,又把松花粉摆在一边,这才出门去了。”
谷夏又开始说话,“其实你这疹子根源是因着偶换地方水土不服身体亏空,又由被褥潮湿引发,跟那人说的经脉不通、气血不足没甚么关系。”
云棠刚端起汤药要喝,“你怎么知道?”
“我比你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你……”
云棠犹豫,“那这药还要不要喝?”
“喝还是可以的,你本身却有气血不足之症,喝了对你也有好处,只不过那经脉不通,却是因为我……”
“因为你?”
“活人被鬼附身,都会被封闭经脉,尤其是心鬼,等你遂了我的愿,经脉就会自然打开。”
云棠突然有些后怕,“我看那些故事里头,被鬼附身的人最后都会形如枯槁,阳气散尽……”
谷夏的语气倒是平平淡淡,“这是正常。”
云棠更怕,“那我……”
“可你是重阳之体,阳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百个我都耗不死你……”
云棠长出了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直好热,原是阳气太旺,遇见你之后就凉快了许多。”
谷夏无语,也不跟她继续纠缠这个,只说要休息,待到云棠喝了药,洗漱上榻,又沉沉睡去,也未再说话了。
***
第二日中午,丁泽果然收到了皇后的回信,遂找了云棠,两人一齐往禅寺去了。
迎接的仍是昨日那小沙弥,云棠这才知道,原来他叫弥生,从小被寺中的师父收养,因为还未受戒,弥生也不算真正的戒号,弥生带着两人找到悟尘的房间,也再未停留,就直接走了。
悟尘正与另一僧对弈,见两人来,就停了棋局,等到那僧走了,才站起身来,“两位可得了宫中的消息?”
丁泽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的绢轴,伸手递到悟尘的面前,“顾先生,有了这,从今以后再也无人因你和凤伽异的关系为难于你。”
悟尘接过,又双手展开,不禁面色大变,“这,竟是皇上的圣旨?”
惊讶的不仅是他,连云棠也吃惊不小,看来这独孤皇后在皇帝的心中果然是极重要的,竟一日之间就拿到了圣旨。
“顾先生,这下你可以说了么?”
顾百川点了点头,“那时候伽异兄来到长安,第一个先见了我,他说对不起我,因为他受了连累,他还说日后恐再不能相见,叫我多多保重,他还说,背弃在长安的妻子和朋友是他的不对,可他也有他的国,那日他哭了,哭罢就要去见在长安的妻子,说是终于可以了结了,现在想想,他该是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罢……”说话间,已眼角带泪。
丁泽追问,“他说他去见了长安的妻子?”
顾百川擦泪,“正是,可他妻子不想见他,他在长安逗留了几日,我替他去找,才将她约了出来。”
丁泽疑惑,“凤伽异去找和你去找相隔了几日?”
顾百川微想了想,“当有三日。”
“三日……你一去她便答应了?”
“正是……”
丁泽皱起眉头,“那他妻子现在何处?”
顾百川叹气,“早不在了,伽异走后,又过了几日,她就口吐白沫死了,该是服毒自杀。”说着又觉不对,“丁先生,你是说?”
丁泽也没再回答,又过了一阵,才又出言,“顾先生,凤伽异在长安的妻子,是宗室的女子?”
“是,是薛王李业的女儿,乐泉县主。”
“乐泉县主……”丁泽思忖了一阵,又急急忙忙跟顾百川道别,拉着云棠回去了。
☆、回宫
丁泽回到住处,立即研磨执笔,叫人快马加鞭往大明宫送了一封密信,这些送信人都是皇后亲自安插进来的,用不着他们费心,所以天色刚暗,书信就送到了皇后的蓬莱殿。
蓬莱殿中,皇后独孤婧刚刚拆开密信,只略扫了一眼,就是面色大变,一双凤眼中充斥着恐惧与失措,呆愣了好一阵,才匆匆将信纸藏在袖中,又翻出南山公主的画像,匆匆走到殿门前,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来人呐!摆架延英殿!”
延英殿靠着中朝,是皇帝与亲信臣子议政的地方,若是这个时候,皇帝极有可能就在延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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