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室很宽敞明亮,桌子椅子都是崭新的。
这才是像样的学堂。
陈坡沟的那个破地方,不及这里的百分之一!
平安爹指着一个方向,“那边还有个操场,之前是个训练场,专门用来训犬的。后来我们在那儿洒了草种植了草皮,把之前的设施都改建了,现在有秋千跷跷板啥的,孩子们都喜欢玩儿。”
见他们一个个放下敌意,平安爹笑着说:“学校嘛,就该有个学校的样子。学校的环境好了,我想你们将来也愿意把自己家的小孩儿送来读书,是吧。”
大部分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
陈万年却不肯罢休,当众吆喝着:“我是校长,我说了算,我说不搬就不搬!”
跟他同村的一个人看不下去了,“别丢人了!你在咱们自己村丢人也就算了,还把人丢到这儿来了,你摸摸自己的脸,臊不臊得慌!你不臊得慌,我都替你害臊!”
“陈万年,我问问你,你成天吆喝着自己是校长,你认识几个字儿?”
“就因为你,走了几个老师了。多少家长不愿意送孩子去你那儿上学?要不是邓老师一直坚持,恐怕学生都走完了!”
“这儿的环境这么好,小孩儿搁这儿上学也少受罪,为小孩儿考虑,你也不能这样啊,老陈。”
“这儿还真不错,等过完年,我也把小孩儿送到这儿来上学。”
一时间,陈万年成了众矢之的。
他这个校长,当的本来就很可笑。
邓老师从教室里出来,看到外面一帮陈坡沟的人,就知道这些人是陈万年带来的。
他恼怒了,“陈万年,你咋还带人来了?让孩子在哪儿上学,那要看家长的意思,咱们谁都替孩子做不了主。你咋闹都不行!”
陈万年怒指着他,瞪着眼暴喝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没经过家长们的同意,就把我学校的学生带到这边来了!你是想干啥?家长们要是追究起来,也是找我这个校长的麻烦,你算哪根葱啊!”
邓老师皱着眉头,尽量对陈万年客气道:“我已经跟孩子们说好了,明天开家长会。让他们回去后跟家里的大人说换学校了,让他们领着家里的大人都来看看,看看是在你那个破烂学堂上课好,还是在这边好。”
陈万年有点理亏,跳起来指着他,“你少拿家长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你没经过我这个校长还有家长们的同意,就把学生带过来了,信不信我告你去!”
邓老师冷冷的说:“你要是有那个能耐,你就去告吧。我倒要看看哪个地方会受理你这个案子!你这个校长的头衔正不正当还是一回事呢!别被别人当成诈骗犯抓起来就不错了!”
“诈骗?我诈骗谁了?你告诉我,我诈骗谁了!”
邓老师受不了他,干脆在大家面前跟他撕破脸,“我当初押你那儿的钱,你倒是还给我啊!好,押金的事儿,我先不跟你算!你三天两头跑我那儿去,不是说要涨房租,就是说要收这个钱收那个钱,我说我没钱,你还记得你那张嘴咋跟我说的呗!你说学生的家长有钱,让我找个由头,管学生的家长要钱!我是老师啊,人民教师,我能昧着良心干那种事儿吗!你还要告我,我不去告你就该烧高香了!”
被邓老师揭发,陈万年一开始还慌了一阵,到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否认了。
“你以为你在这儿就能好啦!”陈万年不相信邓老师能带着他的学生在安丰乡新建的这所学校混的风生水起,“你愿意待在这儿,那你就待这儿吧!我等着看,他们咋榨干你!”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吸血鬼啊!”邓老师对陈万年毫不留情面,“我在这儿一边给孩子们上课,都不用一边担心租金的问题!我要是留在你那里,才会被你这只良心被狗吃的吸血鬼榨干吧!”
平安爹上前劝着邓老师,“行啦,别说了。以后老师你只管把学生教好,其他事不用你操心,你住的地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他的这些话,等于是当众狠狠地打了贪心不足的陈万年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万年的闹剧,很快收场。
他不甘心的跟着同村的人走了。
要是留在这儿能继续当校长,他还真就不走了。可这现实吗?
平安爹送走了陈坡沟的人,拐回来就去了洪家,只看到桂大娘她们忙里忙外在准备晚饭。
“桂大娘,小小他们呢?”
陈坡沟的人来闹事,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苟小小他们给惊动出来,她跟特训班是干啥子去了?
桂大娘笑得有几分无奈,“都跑河那边去了,说是要抓鱼呢。”
平安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身上跟泼了冰冷的河水一样,冻得浑身直打冷战。
“真是一群神经病,外头下着雪,跑河边玩去了,也不怕冷!想吃鱼,鱼塘里又不是钓不上来!”
桂大娘笑说:“都是从城里来的小伙子,一个个觉得乡下啥东西都新鲜么,他们要玩就让他们玩去,知道冷了知道饿了就知道回来了。”
这时,特训班所有人都在河边。
苟小小没跟他们一块儿疯,她把段老爹做的弓箭从护林院带出来,在山下射了个靶子,练习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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