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发现,任何改变都能引起龙琅玕的不习惯。
所以她只是保持着习惯就行。
这样就能让两人之间得相安无事继续,如她和他所愿的——“私奔”后得到了“自由”和“爱”。
起床后,玉羲和吃了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喝了手边准备的维生素片。
然后坐在窗前,开始新的一天,一如很多天以前,一如以后的很多天一样,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等着龙琅玕回来,保证龙琅玕进院子抬头后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她。
然后他露出欣慰的放心的笑。
那是玉羲和能看到的龙琅玕最放松的神色,没有记错的话,从玉羲和在昏迷中被带到日本私奔醒来后,那是龙琅玕最放松最知足的笑!
玉羲和很珍惜他这俺的放松的笑!
她静静的坐在窗边。窗前枯黄的树叶,已经枯萎的花朵,院子里淙淙流过的一缕细水,水边几块卵石,沿着围墙的几棵常青树上那几只灰扑扑的鸟雀……所有的一切玉羲和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都能数的清数目,几只鸟,几片叶子,几块石头,几朵花……
就是这样的枯坐,玉羲和往往不到午餐时间便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今天也一样,玉羲和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趴再窗台等待。
“妈妈——这是麻雀吗?”一声响亮稚嫩的声音艳阳一般划破了玉羲和迷雾一样的神智。
玉羲和猛的睁眼,眼皮下是一个小小的黑漆漆的脑袋,正指着在地上蹦跶的灰雀大声问着后面走过来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匆忙忙的脚步透着惊慌,她一把捞起蹲在地上的孩子,边往屋里拖,便急急的看向玉羲和一直坐着的窗户,惊慌的眼睛一下就撞进了玉羲和明亮亮的眼里。
玉羲和的眼里没来由的精光闪烁:那孩子和那女人交流的是中文!而且那女人看着很眼熟。
玉羲和默了一秒。
起身就去了楼下。
从搬家以来,玉羲和这是第二次下楼,第一次是刚进来这里的时候的事。
她跑到楼下的时候,本来只有窃窃的声音的下面突然静谧了,门口的、窗边的、院里的保全人员都更加笔挺的站着,很是严肃的看着玉羲和,甚至眼睛都睁大了。
看样子一直不下楼的玉羲和着实惊了他们一把。
玉羲和也不管他们,只是扫视着大厅,搜寻着那个中国的孩子,最后在厨房的门口看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
玉羲和走了过去,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脸上带了笑。
厨房门口小小的脑袋看着一脸笑的玉羲和,不禁也笑了,眼里的惊慌被兴奋替代。
玉羲和蹲在那孩子面前时,本来扑过来要拖走孩子的女人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的笑着。
玉羲和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脑袋,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把巧克力,五颜六色的一手掌全部伸到小男孩的眼前。
小男孩雀跃了,一把要抓,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女人怯怯的站着正不知如何是好,小男孩就当是妈妈已经默许,笑着两手伸过去,一把捧走巧克力,忙忙的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抬头认真的说:“谢谢姐姐!”
那稚嫩的声音,那简单的快乐,让玉羲和的心顿时晴空万里。
她笑笑的看着孩子吃巧克力,帮他剥巧克力,跟他一起坐在地板上,认认真真的对付着巧克力。
玉羲和的善意让孩子的妈妈笑了。
玉羲和认出那个女人是小美,在龙琅玕纽约的家里的厨娘小美。
很正常的,身处异国的两个中国女人在小孩带来的共同快乐里简单的交谈。
小美不仅仅是厨娘。她还是李叔——看着龙琅玕长大的龙家管家李叔,的小妻子,尽管夫妻间年龄差几乎两轮,但是两人确实燕雀和鸣,恩爱非常,李叔走到哪里,小美就跟到哪里。
以前孩子小一直留在老家给奶奶看,现在孩子大了,便也一起带在了身边,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孩子的奶奶也没了,孩子不跟着父母也不行了。
小美是这么说的,现在一家三口在一起,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了。
小美说这些的时候很是满足幸福,微笑的摩挲着孩子黑乎乎的圆脑袋,小男孩也沉浸在巧克力的香甜里,对大人的交谈完全无感。
边吃,他两只眼睛不停的搜寻着好玩的东西,但是除了院子里的那几只鸟雀,也确是没什么好玩的了,只好百无聊赖的喊妈妈,叫姐姐,声音软糯,乞求玩伴的眼神揪心。
玉羲和笑着看着眼前可爱的孩子,说,要不上三楼去玩吧,那里有好玩的。
小美犹豫了一秒,看到孩子雀跃期盼的眼神便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孩子跟玉羲和上了楼。
上楼后,玉羲和献宝一样的将单机版游戏手柄塞到了孩子的手里。
是,搬家了后,龙琅玕给玉羲和玩的游戏仍然是单机版的。
可是,孩子摸了摸,看了看,五六岁的孩子实在是找不到电子游戏的乐趣,便悄悄的放下手里的手柄,默默的跟在玉羲和脚边,巴巴的等着玉羲和给他更好玩的东西。
玉羲和变魔术一样的变了一把扑克牌,笑咪咪的拿给了他。
他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叫妈妈,妈妈,拽着两个大人就打起了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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