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羲和莫名窒息,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整个人哽在床上抽搐了起来。
一直静默无言的龙琅玕忙忙的俯身抱起玉羲和:“怎么啦?宝,怎么啦?你不要吓我!”
玉羲和只是无声的抽搐,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流着,一瞬间就打湿了脸颊、脖子、还有龙琅玕蹭过去的脸。
他一把抱起苍白成一片叶子样的人,起身就往楼下冲:“去麻生那里。”迅速的甩了一句话给李叔,龙琅玕脚步越来越快的冲向了门外。
抱着玉羲和上车后,车子风驰电掣的冲向了麻生的医院。
☆、第七十四章
麻生是玉羲和来日本以来一直在用的大夫。好似万能的也好似是龙琅玕随身携带的一个大夫,他干净安静也敬业,还懂中文。
麻生看龙琅玕紧张得直颤抖,眼眶神经质一般收缩,一向面瘫的脸麻生也不禁崩了起来。
这个女人是龙琅玕不惜一切换来的,这样珍贵的一个女人,龙琅玕怎么还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记得这个女人上次康复被龙琅玕抱回去的时候,龙琅玕很认真的说他再也不会让她到麻生这里来了,言犹在耳,认真的语气誓言一样掷地有声,麻生至今记忆犹新。
可是,现在他亲自将女人又送了过来!
麻生莫名觉得事情有点大。
曾经给出承诺的可是龙琅玕啊。中国杀过来的最黑最强最有魄力的黑世界新势力。
他残暴又讲理,他阴鹜又大气,他身处野蛮的黑世界却如同一个精英金领,在黑暗和光明之间游刃有余的开拓自己的世界,扩展自己的版图。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他徒手在东京的黑势力撕扯出一片自己的领地,如日中天,势不可挡的让东京原来的黑势力谈之而色变。
这样的龙琅玕不可能食言。
麻生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在龙琅玕的羽翼下,这个女人不可能有大问题。
果然一系列检查下来,各种生命体征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那个让龙琅玕惊恐得一直颤动不停的女人仍然因为呼吸困难而昏迷不醒。
麻生看了看眼前捧着那女人的手,嘴里一直乱七八糟嘟囔着的大佬。
只见他一身家居服,毛发杂乱得如同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满脸的绝望使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得吓人,脚上穿的居然是一双家居拖鞋。他神经质的喃喃声里,麻生模糊听出了:“……我不好……我不好……杀了我……”之类的只言片语。
麻生顿时了然。
他走到病房的门口,耐心的等了好一会,龙琅玕才从惊惧中缓了过来。
一转脸,龙琅玕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气场立马变三米,哪里还是刚趴在那女人床边的流浪狗。
他走到麻生的跟前,问:“就这样?”脑袋向仅仅用了一个呼吸机的病人偏了偏头。
“是的,”麻生习惯性的鞠了个躬,“她不需要我这样的医生,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还有她自己清醒的求生欲。”
“就这样?”龙琅玕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那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的短了一截。
“是。”麻生说的斩钉截铁,“医院禁烟,先生。”麻生指了指病房门上的“ban opium”标识,便转身走了。
龙琅玕不能不信麻生。他给了麻生一个医院,麻生这样的医学奇才才答应给他御用。
刀口舔血的日子绝对不能少了一个好大夫,何况还有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冤家。
龙琅玕食指拇指捏起烟头,一个揉搓,红亮的烟便被掐灭,一丝青烟也无。将烟蒂送到走廊的垃圾桶,随手摸出一粒口香糖,嚼吧嚼吧,捂嘴呼出一口气,感觉没有烟味了才进屋,看着床上的冤家,瞳孔紧缩又放大,放大又紧缩,惶惶的走过去,山一样的伏在玉羲和的病床边,轻轻的捧起那细长的柔夷,按在嘴上,细密的亲吻着,痴痴的看着闭眼不愿意醒的人,那样的谨小慎微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也明白甚至是理解玉羲和的痛苦。
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
他已经尽全力了!
只要能得到玉羲和,只要能让她快乐,只要能让她无忧无虑,他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干?可是,他竭尽全力,不惜一切后,结果却是这样的……
龙琅玕凄慌地一头扎在玉羲和的颈窝,深深的吸一口气,仿佛在玉羲和那清甜的体味里吸取力量一样,贪婪又痴迷。
☆、第七十五章
不能否认龙琅玕看人用人的手段。麻生一眼看出了症结所在,并且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后,一个资深的心理医生便来到了玉羲和的病房。
医生说得言简意赅。跟麻生所言大体相同。
病人身体没毛病,病人只是自己不愿意醒,只有合理的刺激或者有个合适的契机,她自然会醒过来。
龙琅玕对这种谈玄一样的心里医生很是不屑一顾。但是他信麻生,且,床上的人确实一直没有睁眼。
那么刺激和契机在哪里?没有人比龙琅玕还要清楚的了。
他轻抚着玉羲和的脸颊,脉脉看着床上的人,若有所思。心理医生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都没有注意。
他颓然的坐在夕阳里,低下头,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的小手,用嘴唇细细描摹着自己最最心爱的人儿,喃喃着,笑着,默默抹了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滑落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又笑,又一阵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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