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那玫瑰花一样的唇,在那从来都能轻易让自己疯狂的玫瑰花一般的唇角印上一个清浅的吻。他不能再在那里多停留,他不想在玉羲和最脆弱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但,就是这么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也惊得怀里的玉羲和一个激灵。
她忽的睁眼,视线里全是放大了的龙琅玕。玉羲和那空茫的眼瞬间装满了恐惧和警惕,她猛的往后退,同时一把推开龙琅玕,满眼警惕的看着龙琅玕。
龙琅玕伸出去的手还没来的及收回来,在空中的僵硬的滞了滞,最后落在了桌上的烟盒上,抓着烟盒捏了捏,最后缩回来搓了搓自己的下巴,面无表情的问:“喝点牛奶,喝完好睡觉?”
玉羲和瞪着他老半天,答非所问:“你答应的,明天我就去自首。”
龙琅玕愣了愣,面无表情的看着玉羲和,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玉羲和错以为自己看到了痛。
但是玉羲和知道,那一定是错觉,她固执的盯着龙琅玕等着龙琅玕的答案。
龙琅玕居然笑了,淡淡的一个笑自嘲一样一闪而过:“行。既然明天就要分开了,先喝点牛奶,好好睡一觉。”
说着,他已经起身,拿出牛奶在加热器里稍稍加热,倒进玉羲和专用的杯子,转身拿给玉羲和。
看着已经送到嘴边的冒着热气的白色的牛奶,玉羲和不能拒绝,就着龙琅玕的手喝了一口,龙琅玕就势坐了下来,等玉羲和咽下一口,又喂她喝了一口。
牛奶淡淡的香味温热的滋润着玉羲和的嘴、咽喉,直到心底。
龙琅玕静静专注的看着玉羲和喝下牛奶,坚硬凌厉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透着少见的柔意,一如以前,一如玉羲和千百个和他一起度过的夜晚一样。
要是一切变故都没发生该有多好!
玉羲和看着的这样的龙琅玕半天没有转眼,完全不自知眼中满满的贪恋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龙琅玕的心软绵绵的如春雨后的泥,情不自禁的探身索吻,可是玉羲和微不可察的往边上让了让,侧首看着地板,那里傍晚的时候鲜血淋漓,全是王桂花的血,现在已经清扫得无迹可寻。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事实总是不容掩藏的残酷,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花花没事吧?肯定没事,肯定没有!”玉羲和盯着那一块曾经鲜血染红的地方喃喃着。
“嗯——刚下楼前,麻生已经电话说脱离了危险了。明天想去看她吗?”龙琅玕冷静的说着,冷冽的看着玉羲和的脸,等待着玉羲和的选择:明天是去看王桂花还是去自首?
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他攥着王桂花在手里,你玉羲和是去是留,自己看着办。
听在玉羲和的耳朵里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玉羲和眼神逐渐坚硬锋利,抬头看了回去:“看完王桂花就去警察局,不耽误。”显然龙琅玕的威胁碰了壁,龙琅玕不想放开玉羲和的深情干脆利落的被弃置。
龙琅玕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玉羲和,眼神一个闪烁,抽身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脑袋耷拉在靠背顶上,空茫的看着天花板,伸手捏了捏鼻根:“行。”言简意赅。
两个人雕像一样的静止在沙发的两端,最远也最近,最近也最远。
听着厅堂巨大的仿古电子落地钟,“哐哐哐”的敲了三下。
“上楼睡觉吧。”龙琅玕伸手要拉玉羲和。
玉羲和站起来往边上一让。
龙琅玕若无其事的收起突兀冷落在空中的手,抬脚上楼,玉羲和落后几步跟在他的身后,生疏又警惕。
两人上了楼,龙琅玕进了房间,玉羲和站在了门口没有动。
龙琅玕进房间,进卫生间该干什么干什么,麻利的冲洗完自己,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玉羲和还杵在门口。
“睡觉,墨迹什么。”龙琅玕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平静和昨天、前天、大前天、n多天前一样。
玉羲和也觉得自己矫情。她在床头衣帽架上拿起昨晚的睡衣,径直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老样子,龙琅玕睡在左边,右边空着的是玉羲和睡的地方。只不过一般情况下,玉羲和从来不睡那个空的地方,她一直睡在真皮真毛的“床垫子”——龙琅玕的身上。
她一直贪恋着龙琅玕身上的每一处触感,每一丝气味,只有趴在名为龙琅玕的恒温床垫上,她才真正的知道什么是满足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安逸,不需要任何助眠的手段总能睡得香甜。
所以玉羲和大半年以来不需要任何人不需要任何东西,与世隔绝的过得自得其乐,幸福美满,并且梦想着永远活在只有龙琅玕的世界里。
然后有一个孩子,将他们两人活生生的结合成一个整体,让自己最爱的人的基因一直一直生机勃勃的保留着!
玉羲和真的可以不要世界,只要有龙琅玕。
可是,为什么她的世界现在成了这样?一个杀了自己朋友的人还配拥有什么吗?龙琅玕又愿意让她拥有吗?
玉羲和侧卧在龙琅玕的另一边,背对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湿透了枕头。
龙琅玕按了遥控器关了灯。静谧的黑夜里,两个人的呼吸清晰可闻,正如他们背对无眠的事实一样昭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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