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羲和木木的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在那一会想了些什么,她回过头的时候,脸上挺平静的。
然后,她冲顾维也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不省油的灯——顾维也先生,很是文质彬彬的回了个笑脸,不深不浅,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礼貌又不失分寸。
他从小在纽约长大?中庸得那么浑然天成!玉羲和不禁感叹中华名族遗传基因的强大,民族的性格特点已经长在了骨髓里,哪怕是躲到纽约偷摸的长大,也还是孔孟传人!
顾维也缓步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一个串,刚要放在玉羲和的餐盘上,又拿了回去:“好像凉了点,再给你热热。”说着便端起桌上的两托盘串又去了烤炉边。
方楠和玉羲和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水果,玉羲和还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为所欲为很是畅快。
方楠看着玉羲和放松肆意,一脸轻松的样子,到底什么都没说。
也叉着水果大口大口的吃得很是热闹。
顾维也将原来的肉热了热,又新烤了一些,蔬菜啊,蘑菇什么的。一顿忙活回来,桌上反倒是更丰盛了。
玉羲和吃吃吃,红艳艳的唇上全是料,嘟着嘴拿起酒很是豪迈的来了一口。
顾维也静静的看了一眼,说:“小孩子还是少喝点酒的好。”
玉羲和停了嘴,直看了顾维也一眼,放下手里的杯子,说:“我今年十八,过完年我就十九。我不是小孩子。”
“但在父母的眼里,孩子从来就是孩子。”顾维也又看了看玉羲和的酒杯,强忍着没有动。
“刘柳跟你说的?”玉羲和塞了一个樱桃进了嘴,又拿起酒杯来了一口,“不然,那你就是错以为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了。”玉羲和笑。
“刘柳跟所有的母亲都不一样,”玉羲和大口嚼着肉,“她更杰出。她是个彪悍的艺术家,她的人生经过她的裁剪,经过她大刀阔斧的修正,她做到了想要怎样的老公就要怎样的老公,想要几个孩子就要几个孩子,想要怎样的孩子就要怎样的孩子。经过她杀伐决断的一番艺术加工,她的人生才精美华丽得犹如艺术品。”
可能是酒给力,这时候的玉羲和相当的话多,连绵不断,越说越兴奋,说渴了又抬手就是一口酒:“可惜,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她雷厉风行,作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的慈母状,打算万里救女于水火,还请了你这样的牛人作帮手。”
玉羲和面前的那盘串已经吃完了,她又从桌子中间的大托盘里左挑右选的拣了一些她喜欢的堆在了自己的餐盘上,继续说:“你看,她又成功了。我说她是艺术家了吧,艺术家万岁!”
方楠看玉羲和已经有一丝癫狂了,便扶着玉羲和进了屋。她看顾维也的眼神约莫带着点谴责。顾维也叹了口气,走到安静的地方打了个电话给刘柳,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结果,刘柳在那边笑得清脆,说是玉羲和在纽约的各种费用会如期到账,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挺好!最后不忘谢顾维也。那种一切尽在掌控的美滋滋藉由电波,穿过大洋,顾维也听得真真切切。
难道我真的错了?
顾维也摇了摇头,进了屋。
事情已经解决了,当天晚上刘柳当然就没有必要飞一趟纽约。
玉羲和一觉睡醒,天已经黑透了了,眼睛用力在黑暗里一阵搜寻,发现这不是她的家,一动弹,一阵头疼欲裂,她又躺了回去,脑子在黑暗里一阵嗖嗖翻腾,想起喝酒了,想起吃烧烤了,想起她没回家,想起这是顾维也的家。
她起床,开门便看到客厅里灯火通明,顾维也和方楠两人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喝红酒,落地窗外一片静谧的夜空,深蓝深蓝的无限高无限远,两人的剪影投在天幕上,好似要坐到地老天荒。
曾经,她和龙琅玕也在自己家的躺椅上那样坐着过,周末,早上或者傍晚,椅子边上放的不是红酒而是自己喜欢的冰激凌,还有他的一张报纸……
玉羲和看着,楞了楞,心尖上针扎一样刺了一下,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略微有点酸酸的余味在鼻子里一晃,就过去了。
“我走了!”玉羲和横空喊了一嗓子,那两人的世界好像被戳了个洞,齐齐回头跟玉羲和打招呼,他们的温馨没有了,和谐没有了,安宁没有了.
痛快!
玉羲和不能否认,自己刚刚的那一嗓子着实阴暗了一把。
打完招呼,玉羲和就走。
走到门口,顾维也喊住了她,扔过来一把钥匙,玉羲和很熟悉,是方楠的车钥匙。
顾维也说:“你现在应该还是需要这辆车。”
玉羲和没有客气,拿着就走。
方楠到底心软,说:“要不,买辆新车给羲和?”她看着顾维也说的,
“你当我多有钱?就这辆了。”顾维也说,“就算买新的也是给你买。”他伸出手臂将方楠捞了过来,自顾自的腻歪了起来。
玉羲和“哼”了一声,走了。
玉羲和走在回家的路上,猫一样的悄无声息。
回到家,开门。
摸黑开门,摸黑换了鞋,顺手开了灯进屋。
还是悄无声息。
只是一低头间,发现两只鞋不一样,男士女士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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