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陈公公领着几个宫人和燕子营的武士一起寻了过来。陈公公手上拿着一套换洗的衣服,口里大呼小叫:“唉哟!王爷呀!老奴就出去办一点事,您咋就这样了呢?!唉哟!赶紧的换衣服,夜深水重的,回头您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宗元把衣服扔给百里英,“你先换吧。别着凉了。”
百里英像接到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把衣服丢给了宗元,“你赶紧换。我从不穿别人的衣服。”
宗元干笑了两声,“毛病。”说完便解开衣袍,露出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腰身。
百里英移开眼睛,猛地站起身,“……我回去了。你自己当心点。”
宗元点头,“谢谢你,七师兄。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用谢我。”百里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你这崧高殿的守备,要加强一下了。”
“我知道。”宗元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百里英领着几个燕子营武士匆匆走了。陈公公麻溜的伺候宗元换衣服,猝不及防,手指突然碰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疑惑的抬头看宗元。
宗元气息急促,想着刚才那个吻,说不清是排斥、是反感、还是惊愕,自己居然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可不管他怎么想,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裤子里的好兄弟硬得像铁。
“这……”陈公公小心试探着,“要不今晚去李娘娘宫里歇息吧。”李娘娘是宗元的一个后妃,江东权臣之女,平时颇受宗元的宠爱。
“不必了。”宗元粗着嗓子,喘着粗气说。
崧高殿失火,惊动了赵太后。当晚,太后遣了身边的一个老嬷嬷来探望宗元,又送了许多压惊的东西过来,安慰宗元好生休息。
“惺惺作态!”陈公公气得要把那些东西丢出去,宗元制止了他,冷冷道:“不过是来看看我烧死了没。”
这个鸡飞狗跳的夜晚,宗元和衣而卧,失眠了。
他觉得,自己对百里英的心思越来越微妙。而且这也不是他的身体第一次对百里英起反应了。
刚才在浴房里洗澡时,他闭着眼睛,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全是那个池塘里发生的一切,像过电影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播放。他的呼吸像带了火,没多久,他手里的好兄弟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全部喷射在了浴池里。
事后,宗元陷入了一种迷茫和自我嫌恶。他没法理解、也没法原谅自己。居然想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和他一起长大、三番五次拿命救他的师兄。
他无法想象,如果百里英知道自己的这些龌龊心思后,会怎么想他。同时又免不了暗自庆幸,幸亏百里英不知道。
就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没过多久,在赵太后的安排下,宗元成亲了,娶了正妃。正妃是赵太后的一个远房侄女。成亲那天,百里英没来喝喜酒。宗元的一个妹妹嫁到岭南,那里的地界不太平,百里英主动请缨,送亲去了。
成亲那晚,宗元拉着公孙靖喝闷酒,有些醉了。他借着酒意拉住公孙靖的袖子问,“二师兄,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公孙靖扶着他,悄悄地叫宫人把桌上满的酒壶换走了,换了一个快空的酒壶来。
“我发现,”宗元眯着眼说,“我每次纳妃子,七师兄都不在。第一次,他率军到黔中打仗去了。第二次,他率军到湘南平叛去了。这次,他又送亲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巧合吧。”公孙靖说。
“真是……巧合吗?未免也太巧了。”宗元说。
“你喝多了。早点去歇息吧。”公孙靖叫来几个宫人,把宗元扶进了洞房。
☆、蓬莱山幻境(二)
时光飞速流逝,画面切换到一处密林中。
此时南苗作乱,宗元和百里英一起远离兴庆城,率军在此地平叛。在一处山林,宗元所率的一部分燕子营中了南苗人的埋伏,后又被南苗人逼入林中。
持续近一个月的丛林战,宗元兵力损耗严重。加上粮食补给不足,形势岌岌可危。
百里英率领另一部分燕子营士兵完成任务后,到约定地点等了两日,仍不见宗元率部来汇合,知道出了事。她放出几只纸鹤,向四面八方去寻找,终于在十里开外的一处山林里,发现了宗元的踪迹。
百里英带着人去接应,到了才知道,宗元不久前被毒蛇咬了,中了蛇毒,此时伤口局部肿胀,脉象慢而无力,人已经高烧昏迷了。燕子营的兵训练有素,已经在宗元被蛇咬的伤口处皮肤切开十字形,放出了毒血,进行了清洗和包扎。又喂了宗元治疗蛇毒的特效药,现在只能保护着他不受外力干扰,慢慢等身体恢复。
深夜的大山,万籁俱寂。百里英他们沿着黑漆漆的山岩,找到一个可容五六个人藏身的山洞,爬了上去。百里英在山洞里守着宗元,又安排好人在洞外驻守。
宗元状态十分不好,身体僵硬又冰冷,有时突然一阵痉挛,偶尔还说两句囫囵不清的梦话。
山里的夜风带着阵阵寒意,四周偶尔响起各种不知名的虫鸣,不知哪里的流水潺潺作响,让人心生浮躁。宗元的身体越来越冷,百里英用术法在洞口竖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防止外人闯进来。她卸掉宗元身上的铠甲,脱了他的衣服,露出紧实的肌肉和胸膛。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和束胸,横捞起宗元,把他紧紧的抱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带给他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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