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邪?”百里英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锁蛟井里的那只“水猴子”。
孙湛笑道:“可不就是那只大猴子!他虽被禹王的铁链锁着出不去,可也不准别人靠近那颗金丹。”
公孙靖问:“安南王和老夸打算怎么办?”
“他们呀,异想天开,想抽干射阳湖的水,杀掉老猴子,拿到金丹。在水底他们可拿那猴子没办法。”
“抽干射阳湖的水!”百里英咂舌,“他们还真是敢想敢干。”
“怎么不敢?”孙湛道,“他们已经干上了。外面那些抽调来的大兵,可不就是来挖土搬砖的。”
百里英和公孙靖互望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安南王此举真的是太胆大妄为了,要知道,他这样做无异于逆天而行,改变了宝应一带的风水格局,这是要遭天怒人怨的。
射阳湖连着一条大河,东走入海。抽干射阳湖水,意味着方圆几十里的郡县都要遭水患,淹没良田房舍,伤及民本。
“得阻止他。”百里英说。
“怎么阻止?”孙湛说,“我看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八匹马也拉不回。”
公孙靖道:“单凭我们四人的力量肯定不行。他既然动用了军队,我们也得借助一些力量。”
“找谁借力?”百里英心里一颤,想到了宗元。
作为江东地区的大扛把子,他向来防范安南王防范得紧,难道就不知道安南王正在这边搞大动作。
她不禁踟蹰道:“师兄,要想办法通知九师弟吗?……毕竟,这也是他辖内的大事。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公孙靖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探究和一股她看不明白的神采。百里英心虚的不敢直视,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尴尬。
公孙靖突然微笑道:“来不及通知他了。我们可以先借用齐家军。”
“齐家军?”百里英疑惑,“什么齐家军?”
公孙靖指了指扬州的方向,道:“齐云楼。”
百里英奇道:“齐云楼还有自己的军队?”
“雇佣兵。”公孙靖拍了拍他身上挂的钱袋子,难得神情轻松的开了个玩笑:“你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公孙靖从钱袋里掏出几张银票,塞给祖千秋。
“祖兄,你脚程快,这个事情交给你来办。请你往返一趟扬州,找齐云楼的大当家带一支两百人的队伍来。”
祖千秋点头,化作狼形疾驰而去。
“两百人够吗?”百里英问公孙靖。
“绰绰有余。”公孙靖笃定的点头,“千人同心,则得千人之力。万人异心,则无一人之用。”
“接下来,要通知五老峰吗?”百里英问。
“不用。”公孙靖摇头,“射阳湖邪祟的问题不难解决,不然周师伯也不会放心让我们四人来。关键是人的问题。难除的是安南王的心魔。”
两日后,祖千秋领着齐云楼的雇佣兵跟他们会合了。
看到齐家军的领头人,百里英愣住了。虽然这人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认得他。这人叫张奎,以前是燕子营百里英手下的一名心腹。没想他竟然当了雇佣军。
“这是张奎,扬州齐云楼的大当家。”公孙靖为百里英和孙湛介绍,“以前是江东燕子营的分队长。打仗的时候少了条胳膊,离开燕子营就到了齐云楼。”
看着张奎左肩上垂下的那条空荡荡的衣袖,百里英想起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日子,不禁思绪万千。她又仔细看了下,才发现这两百人里,有十来个是燕子营的熟面孔。
公孙靖朝他点点头,道:“人齐了,出发。”
齐家军是骑马来的,祖千秋父子化了狼形,驮着公孙靖和百里英领着他们一起朝射阳湖赶去。齐家军对祖千秋父子化狼形丝毫不见意外,百里英心想,看来他们为了赚钱,平常没少接这方面的业务,见怪不怪了。
“她从水里出来了。”孙湛感应到杨九儿在射阳湖以东,“不好,她的灵力更甚,出来怕是要为祸一方。”
“那就更容不得她了。”公孙靖说。
公孙靖和百里英赶到的时候,射阳湖畔已经陷入混战,四周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腥气。看着那些和安南王、赵克文的兵打成一团的人,百里英震惊了。是燕子营,真正的燕子营赶到了。
公孙靖似乎也很意外,眉头紧皱。百里英目光焦急的在人群里寻找着,想寻找那一抹熟悉的绀青色,却始终没有发现。
“他们在那!”
孙湛突然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山包。果然,山包上站着几个人影,其中两个穿着苗服,正是老夸和杨九儿。另外两个,穿着绀青色的宗氏家服,应是宗珩和赵克文父子。
百里英看到,老夸把手里的芦笙举了起来,然后,一支熟悉的曲子从那个山包上袅袅传来。
“不好!”百里英色变,惊叫道,“是幻曲《蓬莱》!”
她回头朝齐家军众人大喊:“大家快屏住心神,捂住耳朵!别被他的曲子迷惑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百里英和公孙靖这次不会那么容易上老夸的当了。这曲子攻人不备,人只有在心神不定、元气不足的情况下容易被它入侵,牵入蓬莱幻境而不得出。只要守住灵窍,稳定心神,到不那么容易被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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