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抬眸看了冷凌澈一眼,微微点头,轻吐一字,“会!”
“公主还真是不懂的安慰别人!”
“既然不会再见,不如彻底相忘,一个人总会经历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既然见不到,又何苦再记起!”云曦看着杯中那飘荡的茶梗,幽幽叹道。
“那么,可是所有人都不值得公主留在回忆中?”冷凌澈觉得自己在一瞬真的很像伪君子,变换着身份来探知云曦的情感。
可是,他需要这样的安心,他的一生只会一个变数,而这个变数就是她!
云曦的手微抖,澄碧的水色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茶梗上下飘荡,仿若漂无所依的人心。
她真的能做到这般豁达吗?
她扬唇一笑,笑意正如杯中的茶水一般,带着丝丝的苦涩,若说她这一生只有一个例外,那这个例外便只有那个人!
屋内的碳烧的啪啦作响,殿外的风呼啸肆意,殿内的两人却是静默无语,相对而坐。
他知她,天涯咫尺,而她不知,所以咫尺天涯……
……
幽梦宫中,云彬为贤妃斟了一杯茶,恭敬的开口道:“母妃,今日儿臣本想宴请云泽却是被他直接拒绝,想来他们对我们是有了些戒备的。”
“实属正常,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更何况云曦聪慧若妖,我们既是已经浮上了水面,她自是要小心谨慎!”贤妃并不意外,云曦或许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
“对了母妃,您让儿臣盯着的事情,儿臣有了发现!只是杨太后这老太婆行事太过隐秘,我们盯了多日,片刻不敢眨眼,才发现了一点线索!”
云彬不再复平日那般谦逊甚至有些卑微的模样,他眼中闪着烁烁的光芒,那是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目光。
“他们去了哪?”
云彬冷笑,幽幽说出三字,“佛光寺!”
贤妃抬头看着云彬,微怔一瞬,倏然一笑,“杨太后果真是个聪明的,不像韩淑华那么愚蠢!
云曦有那个破命格在,陛下怎么可能会杀她,还是杨太后睿智!”
“那母后,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云彬看着贤妃,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
贤妃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云彬立刻上前为贤妃揉捏,贤妃拍了拍云彬的手,笑着说道:“不是还有一个多年以前的秘闻吗?”
想到此事贤妃有些恍惚,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初入宫门的小小嫔妃,当时父亲便怀疑此事,可是她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父亲为武将,虽是得到了些风声,但当时事情隐蔽,父亲也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
而当姜家覆灭,她才开始追查当年之事,为的便是在以后能一举除掉杨太后。
可是杨太后行事谨慎,如何会留下把柄,她虽是大概掌握了真相,却是也得不到什么证据。
不过丽贵妃一事,一定会动摇夏帝与杨太后之前的母子情谊,夏帝又是个喜欢凭喜好断论之人,杨太后一定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和云曦谁都别想躲!
云彬蹙了蹙眉,“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我们没有证据啊!”
“傻孩子,证据是给蠢人看的,想定一个人的罪名,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不管是云曦还是杨太后都决不能留,趁着她们两虎相争,我们不如送她们共赴黄泉!”
贤妃的眼中闪过冷光,云彬也低沉的笑了起来,贤妃转身看了一眼云彬,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知道你与母妃的想法不同,等母妃大仇得报,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母妃!”云彬急着解释,却是被贤妃制止。
“哪有皇子不向往那个位置的?母妃理解你,也不拦着你,而母妃要的只是那些人的命!”
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他们所亏欠姜家的,她要一一夺回来!
……
质子府中。
一晃已入腊月,玄宫和玄羽最近都屏气凝神,生怕触了冷凌澈的霉头。
冷凌澈虽然面上不留分毫,可是玄宫和玄羽却是都十分明白,主子被云曦拒绝,如今离期将至,他定会舍不得。
这日,玄宫一脸正色的说道:“主子,属下们在追查上官皇后一事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哦?是关于国公府的?”冷凌澈没有抬眼,只低头作着画,行笔犹如流水,流畅自然。
“不是!而是有关千杀阁的事情!”
冷凌澈未等说话,玄羽却是惊诧道:“千杀阁?就是那个胆敢刺杀公主太子的江湖组织?”
玄宫没有理会玄羽,冷凌澈仍未抬头,只淡漠的问道:“怎么了?”
“属下查到,千杀阁中有姜家旧部!”
“姜家?”冷凌澈这般才搁置画笔,抬起了头。
“就是那个举家战死的姜家!”玄宫又补充了一句,“也是贤妃娘娘的母族!”
“可发现千杀阁与宫里有联系了?”
玄宫摇了摇头,冷凌澈见此微微凝眸,他没想到会在临行之前揪出这么一件事来,虽说还不可断定,但也是要小心行事。
“最近派人严防千杀阁,有任何的行动都要来告知于我!”冷凌澈墨眉深锁,十七他势必要归回楚国,只有尽快将楚国的事情处理好,他才能回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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