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听后哈大笑起来,一张本是还有着孩童稚嫩的脸上,却是有着与他年岁不符的尖酸,“你不就是仗着云曦才敢这般吗?我告诉你,云曦早晚都会嫁人,那个时候你便会无依无靠,任我欺负,哈哈……”
“是谁竟敢欺辱太子,莫非是本宫听错了吗?”
听到这清冷的如同梅上寒雪的嗓音让八皇子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与云泽撕扯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就连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太监张颂竟是也连忙低下了头,身子隐隐颤抖起来。
云曦身着一件正紫色的滚雪细纱广袖曳地望仙裙,拖地的裙摆上绣着如血的红梅,所有的红梅都是以细碎的红色宝石缝制而成,如同裙摆上洒了无数的红梅花瓣,绚烂夺目。
双臂上挽着丈许长的清一色的紫罗兰轻绡,腰间的深紫色的束腰带上绣着一朵金色的姚黄,边界都以金线勾勒,层层晕染。
宽广的衣袖上都用银线绣着云纹,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坠着浅紫色的璎珞,贵气凌人,让人望而生畏。
满头乌发梳着整齐的飞仙髻,头上簪着金丝八宝珠簪,耳畔垂落着米粒般细碎的紫水晶流苏,右侧插着三支鲛珠钗,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芒。
少女踏着阳光而来,行走间头上的流苏纹丝不动,额上的那抹红色梅花印越发显得她尊贵无双。
“阿姐!”云泽见到云曦走来,嘴角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眼里流露着深深的依恋,与刚才那副冷寒的模样全然不同。
云曦眼里也闪过一抹柔软,却是收回了视线,冷冷的看着八皇子。
八皇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个宫里他最是害怕云曦这个女人,总觉得她像是吃人的魔鬼一般。
“云兴,难道见到皇姐不用行礼吗?”云曦的声音淡淡,却不怒自威。
八皇子咽了咽口水,小声的说道:“大皇姐!”
安华见到八皇子这般模样,暗自摇了摇头,这八皇子小时候有一次正好撞见长公主处置一个意图谋害的太子的贱婢,自那时起八皇子就像做了病一样,见到长公主便会害怕。
“午时天热,你们不回各自的宫里,在这里做什么?”
云曦的声音虽冷,却也含着关心的意思,八皇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警惕的望着云曦。
张颂却是立刻上前,躬身说道:“回长公主,是八殿下见太子殿下手里的竹编蟋蟀十分的有趣,想借来看看,太子殿下却是珍惜的很,不肯相借,甚是斥责起八殿下来,两人便一时发生了口角。”
“哦,竟是这样?”云曦扬了扬眉,望向了一旁的云泽。
云泽立刻急着辩解道:“阿姐,不是的,我……”
云曦却是没有听云泽的解释,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颂,竟是让张颂脊背一凉。
云曦美目一扬,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皇家尊贵威严的气势,粉唇微启,便是定了人的生死,“来人,将这污蔑太子,挑拨太子与八殿下的贼子乱棍打死!”
☆、第三章 杖杀恶奴
张颂听闻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曦,她就这么不由分说的要打杀自己?
“长公主殿下,奴才是贵妃娘娘派来照顾八殿下的,若是犯了什么过错也应该由贵妃娘娘责罚,更何况奴才何罪之有,长公主竟是想要了奴才的命?”
张颂看似恭敬,语气里却是毫不掩饰的不忿。
云曦淡淡的牵起了嘴角,默然的看着张颂,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在警告本宫,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张颂被云曦的态度说的羞恼,他平日里仗着韩贵妃的宠信横行惯了,何时被人这般的责辱,可偏偏对方还是这个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张颂虽是气恼,却还是不得不恭敬的说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不知所犯何罪!”
“何罪?污蔑储君可是死罪?离间太子与八殿下的兄弟之情可是死罪?挑拨皇子关系,扰乱宫闱,图谋不轨可是死罪?你还有何不服?”
云曦声音不大,却是字字珠玑,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与冷血,让张颂的双腿不由的打颤。
“奴才是冤枉的,奴才何时这般做过?”张颂此时哪里还有刚才针对云泽的傲气,明明是盛夏,却是感觉牙齿不住的打颤。
“张颂,你现在可又多了一条顶撞长公主的罪名!”云曦头上的璀璨珠饰晃得张颂一阵眩晕,看着云曦那冷傲的容颜,张颂更是不由得腿软跪在了地上。
云曦的容颜极美,却是像一座冰人一般,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即便在夺人性命时,也没有蹙一下眉头,有的只是麻木与习惯。
张颂突然想起有关这位长公主的传闻,先皇后早逝,是长公主护着云泽直到今日,听闻早些年有妃子总是会对云泽暗下毒手,结果那些妃子最后却都是死的莫名奇妙。
后来宫里渐生传言,说云曦生有神力,但凡得罪了云曦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后来宫里的那些嫔妃也都安分下来,尽量不去招惹云曦姐弟,他们一双孤儿寡女竟是也在这吃人的后宫中安全的活了下来。
张颂此时悔不当初,这位长公主可与太子不同,心肠最是冷漠,更是视人命于草芥,张颂心里怕极,连忙向一旁的八皇子求助:“八殿下,奴才是冤枉的,救救奴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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