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白居易如实回答,突然有些好奇,“王爷,那裴行立是李锜的亲外甥,一直忠心耿耿,下官也曾想方设法拉拢他,可他一直不理不睬。您在润州只待了二十天,到底是如何策反他的?”
李成轩先看了西岭月一眼,微一沉吟:“秘密。”
几人伸长脖子等他回答,却只听到这两个字,难免失望。
还是白居易眼尖,看到李成轩的目光去向,想起一件事来,伸手入怀:“哦对了,西岭娘子,我受王……”
“乐天,”李成轩忽地开口打断他,“今日你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吧。”
白居易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将手从怀中抽了出来:“哦是是,下官是有些累了。”
可西岭月又不傻,见他这般言语举止,便知他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想拿出来,忍不住追问:“白学士想说什么?您受王爷所托买了东西吗?”
“呃……”白居易反应极快,“哎,娘子误会了,我是说,我听王爷提起邓州的独山玉玉质极好,今次便专程拐道去采买了一块,想送给家中妾室……还请娘子帮忙看看式样如何。”
他此言一出,郑婉娘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
西岭月心中了然,却故意朝白居易笑回:“好啊,不过白学士买玉只送妾室,不送妻室吗?”
白居易感到汗颜:“这个……我尚未娶妻啊。”
郭仲霆也是头一次听说:“啊!白学士总有而立了吧
,还没娶妻?”
白居易这次是真的擦了擦汗:“回郡公,下官三十有五了,的确是……”
“白学士潜心读书,因而误了成家。”李成轩开口替他解围,“不过他此次潜伏镇海有功,圣上必有重赏,想来成亲也不远了。”
“多谢王爷吉言!若是圣上不赐婚,下官可就赖上王爷了。”白居易这般说着,还故意朝他躬身一拜。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成轩本以为此事揭过去了,谁料西岭月还记得那块独山玉,朝白居易伸出右手。
后者则愣了一愣:“怎么?”
西岭月笑道:“哎呀您还真健忘,不是您让我帮您参谋独山玉吗?”
“哦,对。”白居易讪讪一笑,只得再次伸手入怀,将一块上好的玉佩掏了出来。那玉佩果真分外精致,竟是罕见的双面雕,正面雕的是“花好月圆”,反面则是“两只黄鹂和一行白鹭”,雕工细腻,巧夺天工!
西岭月拿在手中反复端详,更加确定这玉佩是送给自己的。看正面那“花好月圆”的图案,不就是象征她乃中秋所生吗?
还有反面的黄鹂和白鹭,也是出自杜工部天下闻名的佳句: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一正一反两幅图案加起来,恰好暗含了她的名字“西岭月”!
她心中欢喜,轻咳一声,故意说道:“哎呀,这玉佩可真好看,还暗含了我的名字呢!
不知白学士能否割爱给我?”
“呃……”白居易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李成轩,就见后者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立即笑道,“啊哈哈!西岭娘子若是喜欢,只管拿……”
“去”字还没出口,但听“叮”一声轻响传来,西岭月手中一麻,玉佩猝然脱手,正朝着李成轩的面门飞去。后者手中恰好端着茶盏,随手一掷,茶盏与玉佩便在半空中相撞,“咣当”两声先后摔落在地。
郑婉娘骇然惊呼,连忙后退。李成轩待要起身拔剑,就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手中还提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她依旧戴着面纱,从容地跨进门,轻笑:“福王不必担忧,聂隐不是来杀人的。”
想是郭仲霆太过紧张,对方明明已经报出了姓名,他还是高声喝问:“大胆贼人,报上名来!”
“凌波仙子,聂隐娘。”李成轩说出她的鼎鼎大名。
聂隐娘轻轻笑了,那笑也是冷到了极致。她将手中提着的中年男子往地砖上一扔,又道:“两次得见福王的身手,聂隐深感佩服,特来拜会。”
郭仲霆见状,欲朝外喊一声“抓刺客”,却被李成轩抬手拦下。他望着聂隐娘,神色自若:“聂仙子成名于江湖,素不与朝廷往来,近日却接连为难本王,是何原因?”
“不瞒王爷,聂隐需要银子救急,便接了两单生意。”聂隐娘很是坦然。
“两单
……”李成轩眯起俊目,“雇主是谁?”
“请恕聂隐不能相告。”
“第一单是高夫人,让你杀了镇海世子和蒋府千金?”李成轩进而猜测。
聂隐娘没答话,面纱外的双眼流露出默认之意。
李成轩意味不明地笑:“看来另一位雇主大有来头,雇你来刺杀本王。”
聂隐娘仍不辩解,只道:“王爷放心,聂隐既敢现身,便是放弃这桩生意了。”
“哦?聂仙子有生意不做?”李成轩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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