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月笑得粲然:“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小郭侍卫’吧?”
“哦也对,其实我叫……”
“小郭。”李成轩突
然在此时开口,阻止了小郭未出口的话语,顺手将那张写满线索的纸递给他,叮嘱道,“烧了。”
小郭只得朝西岭月尴尬地笑了笑:“你还是叫我‘小郭’吧,我的名字……不大好记。”
西岭月简直想无语望天。李成轩明明已经打住了这个话题,还特意给他找了件事做,他为何还要重新提起名字的事?连她都听出来李成轩不想让他报出名字,他作为贴身侍卫,难道没听出来?李成轩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难道是看上了他天真、年少、易推倒?西岭月适时打住念头,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小郭也接过了那张写满线索的纸,随意地扫了一眼,正要找个火折子烧掉,突然之间又“啊”了一声,面露惊恐之色。
西岭月立即问他:“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小郭指着那张纸,磕磕巴巴地说:“啊!我发现……我发现……这些句子……”
“这些句子怎么了?”
“这些句子都包含了前头这个人的名字啊!”小郭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
西岭月瞬间泄了气,无奈到无话可说,顺手拍了拍李成轩的肩膀:“王爷您真是……辛苦了,这顿还是我请吧。”
“好。”李成轩面不改色地应下。
小郭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双手叉腰,谴责李成轩:“王爷您怎么能让女儿家请客呢?”
“没关系,”西岭月拿出一锭金子朝他晃了晃,“反正是王
爷给的办案经费。”
三人来到润州城内最大的酒楼“燕子楼”饱餐了一顿,因着李成轩这张脸太过撩人,西岭月主动要了个包厢,以防吃饭途中被男男女女热切的目光噎死。然而吃完之后她去结账才知,同样的菜式包厢里要贵上三成,这一顿饭平白多支出一笔费用,让她心疼不已。
饭后,西岭月再次与李成轩同乘一车,由小郭分送两人回府。两人在车上又将线索理了一遍,还说了几句玩笑话,不多时便听小郭说道:“到了。”
昨夜西岭月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宿,此刻只想回去午睡补眠,遂迫不及待地起身下车。她原本已经站了起来,才想起车上同乘的是位王爷,自己不能太没礼数,于是连忙开口告辞:“王爷,今日与您倾谈一番,我真是大受裨益,关于这案子还请您多帮帮我。”
“好。”李成轩嘴角噙着一丝笑。
“那我就告辞了。”西岭月感到一身轻松,边说边撩起车帘跳下马车,正待与小郭侍卫也道个别,可抬头一看,这里竟不是慕仙雅筑,门前的匾额上写的是“御园”!
“这是哪里啊?”西岭月迷茫地问。
“是皇家别院。”李成轩在她身后轻声答话,径自走下车辇。
西岭月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皇家别院?来这儿干吗?”
“帮我做件事。”李成轩脚步不停,“进去再说。”言罢,他兀自走上台阶,跨进门槛,西
岭月也没多想,径直跟上。
“我说王爷,您不是住在节度使府吗?怎么又住到这儿来了?”她边走边在李成轩耳边絮叨。
“李锜府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会继续住下吗?”李成轩反问。
这倒也是。西岭月搔了搔头:“那您这般明目张胆地找我来,若是让李仆射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早晚会知道,不如大方一点让他看到。”
“啊?”西岭月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李成轩步子迈得很快,她还来不及看一眼皇家别院的景致陈设,便被他带进了书房之中:“坐。”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她不明所以。
李成轩见她一直没有表示,终于说道:“你可知那晚我是如何逃出去的?”
“啊,对啊!”西岭月发现自己一直没顾得上问,“那晚您是如何逃走的?”问完她又觉得口气太过生硬,忙加了一句,“伤势如何?”
李成轩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倒也没计较,答道:“皮肉伤,无碍。”言罢他又蹙起眉头,“不过……我确实惹上了一些麻烦。”
西岭月恍然大悟,再联想起前日李锜曾说过的话,遂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王爷是不是有艳遇了?”
李成轩微微垂目,算是默认。
猜中了!西岭月的好奇之心熊熊燃起:“快说说那晚情形如何?”
“那晚你我藏身的院子,是婉娘的住所……她是李锜失宠的妾室。”李成轩似在斟酌话语,停顿片刻
,“我不知你是何时走掉的,总之我醒来时,婉娘从屋里出来看见了我,不巧侍卫正好搜来,她为了掩护我便……”
“便什么?”西岭月着急追问。
“便脱下衣裳,假装在花丛里与我……交欢。”
“啊!”西岭月脱口惊呼,脸一下子红了,又自觉失态,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去,“您是说她主动掩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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