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抱着胳膊看着母子二人,冷笑的问她:“爸不是等着姐姐住持大局,那这事姐你来理!”他这会儿也意会了苏业铭的意思了,心里不痛快。
苏礼礼不想和他起争执,安静说:“蒋阿姨还在,你别乱说话。家事就家里处理。”
蒋熙带着蒋依婷回去休息了。
苏昀到底听她的,不敢造次,听了她的,没插手,那对母子的事让蒋阿姨去处理了。
探望的人来来往往,她守着苏业铭,医生稍有消息她都头皮发麻,只要医生开口的建议,她都支持。蒋叶婷并不多问,一切由她和苏昀姐弟拿主意,苏昀见她愿意倾家荡产的架势问:“要是最后还是救不回来呢?或者这么救只是让他多呼吸几天呢?”
她皱着眉,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苏业铭说:“只要有希望,用最好最贵的药,我就不计代价,如果还不行,那大概就是我这辈子最后能给他花钱的机会了。不管哪种我都愿意。”
苏昀听完转身就出去了。
一个礼拜后苏业铭的状况终于稳定了,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手术起码很成功。医生跟她说只要不复发,应该恢复很快。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守着苏业铭,大哭了一场。
熬了一个礼拜后第二天就开始加班,刘栗和她参加新媒体论坛大会。她太累了,一个星期没怎么好好睡过觉。在楼下的咖啡厅休息,刘栗坐在她对面和她讲这次参会的传奇人物的野史,她掐着后脖子闭着眼睛听着,眼睛疼得睁不开。
刘栗突然说:“同洲的叶勋,这么年轻。怪不得小曾说他是个人物。。”
苏礼礼惊诧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
叶勋已经进来了。
她背朝门坐着,所以没看到。
等到叶勋过来时,刘栗眨着眼睛大概不明白门口的人为什么朝他们来了,愣愣看着。
叶勋走近她,微弯腰和她说:“爸的事,我刚听说,没来得及去看他很抱歉。”
苏礼礼低着头一手还掐着后颈,而后才抬头看他,他穿了件白衬衫,头发依旧剪得很短,还是不喜欢用发蜡,清清爽爽的,个子太高,即便微弯着腰,苏礼礼都不得不高仰着头看他,她神色颇平静的说:“没关系。”
叶勋这才致意走了,他大概也忙,像是约了人。
刘栗结巴问:“你们,认识啊。”
苏礼礼说:“认识,我前夫。”
刘栗吓得再一句话没敢说。
苏礼礼认识叶勋的时候,正是她性子最跋扈的时候,叶勋那时候是圈里的人物,要说是校草可能尚有争议,但是要说他们圈子里最特别的人肯定是他。
苏礼礼走神片刻就回来了,感叹她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
聊了会儿其他的,刘栗大概又忘了,接着说:“我听小曾说叶总大学的时候就很有名了,后来结果一次婚,女方家也很显赫,不知为什么后来离了你说他前妻怎么不识货?……”
苏礼礼抿着嘴笑起来:“对,我就那不识货的前妻。”
刘栗又不敢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她和刘栗端坐在会议厅里,台上坐着的都是新媒体业界的前辈,她打起精神,但是最近实在太累了,头疼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同行的领导人都是前辈,怪不得曾畅让她务必参加。
狼群里抢肉,她又不是猎狗,哪有那个本事。
在一众前辈里讨教了一整天,前上司詹葳见她,很是感慨:“这么久没见你,我以为你出国了,没想到你躲在这里?”
苏礼礼知道自己当初不靠谱,当初离职什么都不管扔下就走了。赶紧认错:“对不起,那时候年轻,办事不牢靠,您担待。”
前上司是时尚业里有名的人物,她刚开始几年吃了很多苦头,但是也长了很多记性。都得益于上一段职场经历。
詹葳笑说:“看来现在办事靠谱了?”
她也笑起来,会议结束,大家各自奔忙。
她的车还在维修,刘栗还有事,打走先走了,下班高峰期已过,但是叫的车却迟迟不来。
地下车库拐上来的车路过她。
司机问:“叶总,是回公司还是回公寓?”
叶勋转头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苏礼礼,没说话。
他有一年多不见她了,她比一年前更瘦,精神看起来也不大好。和二十几岁的时候大相径庭。那时候的苏礼礼,虽不任性,但是骨子里有股强硬的劲儿。现在丝毫看不出跋扈,只在眉眼间带着点固执。
这几年,她应该也很辛苦。
苏礼礼叫的车最后都没来,气得想投诉,缓了会儿又想算了,最近诸事不顺,还是早回家为好。
晚上回家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恍恍惚惚梦见从前和叶勋在一起的时候。
叶勋是那种话少又沉默的人,但是她年纪小的时候就爱这一款的男生,没办法,被苏业铭和蔼又健谈的习性搞怕了,对沉默又稳重的人有种天然的信任感。
话说,年少无知真害人。
梦见叶勋坐在她床边和她说:“你别闹了,好好睡吧。”
她心里其实想说:“叶勋,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但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没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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