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光不错,看上了一支潜力股……哦,错了,是绩优股。”
苏朵朵没有开口,听她继续往下说。
“我听说,丁团长不止在部队里是佼佼者,他的家世背景,更是雄厚。”
苏朵朵点点头,挑眉看着她。
“所以呢?”
林舒雅继续开口,语气里难掩讥讽。
“所以,你的眼光还算不错。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像我……像他们这种豪门世家,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一个小记者就能高攀得起的。而且……”
她说到这里,声音微顿,向前两步,凑到苏朵朵耳边,轻声道。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丁家已经为人家丁团长物色好了妻子的人选。毕竟大家同事一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人呐,要有自知之明。”
她这般说着,向后退开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重量,别总妄想一些自己够不着的东西。”
苏朵朵静静地听完林舒雅这番话,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尴尬和怒气,反而一脸的平静无波。
“林老师,你的消息确实够灵通的。”
这是事实,她不得不承认。
当初,如果不是她误打误撞地碰见,还不知道,他那样不谙□□的一个人,也会跟别人相亲。
她这般说着,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
笑容温和,将暗含的锋利掩下。
“多谢你的善意提醒,我在心里记下了。只是,该怎么做,就不劳林老师费心了。其实,你刚才也说了,丁家正在物色儿媳妇的人选,也就是说,暂时还未成定局。既然我未嫁,丁团长也未娶,那么,就算是我要做什么,也不需要顾忌太多。更何况,不到最后,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这一番话说下来,苏朵朵的心里舒畅了许多。
既然林舒雅说话夹枪带棒的,她也不会一味退让,曲意奉承。
她又不是一只软柿子,任由对方拿捏。
只是,有一点她弄不明白,林舒雅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刻意提到丁梓钧?
难道……她也看上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了?
可是,一直以来,她喜欢的不都是陈主编吗?
还是说,是她判断失误了?
苏朵朵想到这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舒雅。
她刚才那番话,除了不屑、讥讽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醋意。
就好像她是在为别人捍卫领土、宣示主权一样。
苏朵朵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她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微微耸肩。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
反正,那个男人,是她看上的。
如果,她凭本事得到他,就算碍了某些人的眼,那又怎样?
她只需要明白这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太阳从地平线处缓缓升起,甫一出现,就带来一片燥热。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经过改装后的运水车拖着笨重的车身,在崎岖不平的街道上艰难爬行。
由于摇晃碰撞,水箱里的水被颠簸出来,淅淅沥沥地洒了一路。
运水车每前行一寸,就在滚烫的地面上留下点点水渍,与沙土混在一起,仿佛被雨水浸润过一般。
朱巴虽然是这个年轻国家的首都,可是,跟很多国家偏远的山区比起来,这里,还要落后许多。
就连最繁华的朱巴市区,也没有一处自来水系统。
整个市区,甚至是整个国家,都依靠这种笨拙的运水车去往尼罗河水畔,把没有经过净化的河水运送到各个取水点。
然后,每家每户居民再派出劳力到取水点打水。
苏朵朵走在朱巴大街上,所过之处,几乎都有妇女跟小孩儿奔波劳碌的身影。
她们熟练地把几十斤重的水桶放在头顶上,一手扶着桶身,以便保持平衡。
然后,在大街小巷里穿梭不停。
或是奔往取水点,或是从取水点赶赴家中。
有的孩子甚至只有五六岁,他们力气不够,只能顶着一只小水桶。
如果是在国内,像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远离贫穷与劳累,更不知战争为何物。
他们被保护得好好的,不识饥荒,不懂流离失所,生活在安宁与幸福之中。
苏朵朵驻足在路边,看着一个个黝黑的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出现在苏朵朵的视线里。
他的身体太小,几乎不堪水桶的重力,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头顶上的水桶摇摇欲坠,河水碰撞着桶壁,溅落出来,将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淋湿,也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渍。
苏朵朵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终于,小男孩儿体力透支,再也不堪重负,水桶渐渐倾斜。
下一刻,就要滑落到地面上,桶内的水悉数洒出。
突然,小男孩儿感觉到头顶一轻,身上担负的重力似乎瞬间消失。
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疑惑地抬头看去。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大姐姐,笑得暖暖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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